柳綰綰不服氣,也不甘心。
她沒有做過絲毫對不起容庭澤的事情!
她也不是不能死於十九歲。
縱使柳綰綰是個求生欲爆棚的女人。
縱使這個世界有許多值得柳綰綰留戀的人事物。
當死亡真的到了不可避免的時候,她還是可以坦然面對死亡。
然而此時此刻,柳綰綰望著容庭澤,她心裡有數不盡的冤屈。
她不想就此喪命。
她會死不瞑目。
哪怕變成了鬼,柳綰綰都想去到容庭澤的夢中告訴他,她清清白白。
柳綰綰笑聲絕望且悲慼,如同數九寒冬的北風,透骨寒涼, 鋒芒熠熠。
笑著笑著,絕望的淚水無聲滑落。
容庭垚問:“你笑什麼?”
柳綰綰聽不到容庭垚在說什麼,她的眼裡,她的心裡,她的世界中只有容庭澤。
“柳綰綰!我在和你說話呢!你在笑什麼!”容庭垚話語中染上了濃濃的不悅。
柳綰綰依舊對他不搭理不理會。
除了容庭澤外,從未有人對容庭垚如此不客氣。
若是容庭澤不肯把他放入眼裡也就罷了。
柳綰綰算什麼?
容庭澤身邊一個無足輕重的女人罷了。
她有什麼資格在他身邊如此猖狂?
難道僅僅是因為容庭澤寵她愛她,她便不知天高地厚的認為她高容庭垚一頭?
容庭垚越想越覺得惱怒。
情不自禁地,他緊緊地捏住了柳綰綰的胳膊。
容庭垚的力氣絲毫不遜色於容庭澤。
不對,更加準確地說,容庭澤對柳綰綰微微的,還會手下留情, 原因是柳綰綰與他有過肌膚之親,柳綰綰是他的女人。
容庭垚對柳綰綰毫不留情。
他自己對自己的力氣一無所知。
柳綰綰的骨頭幾乎都快在他掌心中碎裂。
她吃痛地蹙眉,身上一陣陣地出冷汗。
容庭垚力氣那麼大,從而迫使柳綰綰不得不將目光投向他。
她看著他道:“尚王殿下,求求你,做點好事,殺了我吧!給我一個痛快吧!求你了!”
此刻柳綰綰放棄了所有求生欲。
她想死了。
她懦弱地想要透過死亡從而得到解脫。
柳綰綰情緒越崩潰,落入容庭垚眼裡越有趣。
他道:“柳姨娘,你別如此激動啊,雖然你傷了驍王殿下的心,雖然你在驍王殿下那裡成了人盡可夫的殘花敗柳。”
“可你模樣長得如此好看,只要你願意的話,你依舊可以錦衣玉食,依舊可以過上富貴生活,堅強點,不要輕易絕望。”
乍聽之下,容庭垚好像正在好心好意地安撫柳綰綰。
然而從他嘴巴中說出的每句話,都像是浸透了鹽水的柳枝。
柳枝柔弱。
輕輕抽打在人身上不會傷筋動骨。
然而柳綰綰早就被容庭垚裴明軒的惡意謠言傷到體無完膚。
容庭垚的話,每一個字眼,都像一鞭子。
他一下一下地用無形的柳枝抽打著柳綰綰。
疼……
柳綰綰很疼。
可她卻放棄了所有抵抗。
她被迫失去了清白,從而失去了靠山,然後她放棄了抵抗。
對柳綰綰來說,隨意了。
容庭垚殺了她最好。
若他留她性命,不過如此。
如今柳綰綰什麼都不在意了。
此時此刻,就算容庭垚直接把柳綰綰送去青樓,強迫她接客,她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