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金淑芬捂住胸口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沈星喬看向金淑芬說道,“麻煩表姨從我包袱裡找一個水綠色的瓶子出來,那是止血創傷藥。”
“欸,好,我這就找。”金淑芬轉身就去。
諸葛濟擔憂在一旁坐下,抬起她的右腳,看著血肉模糊的傷口摻著黃泥砂石,她皺眉問道,“家裡有酒嗎?”
金淑芬將傷藥就手遞給諸葛濟,“有的,冬日寒冷,家裡備酒禦寒,我這就去拿。”
“等等,淑芬再去準備些乾淨的紗布和溫水。”
“欸好,我這就去。”言罷,便出了房間。
諸葛濟看著靠在沈星喬懷裡昏睡的少女,不知為何覺得這個場面十分別扭。
為免尷尬,她看著漸漸不流血的傷口解釋,“傷口太髒了,用溫水和烈酒清洗可以避免傷口發膿。”
“嗯,多謝諸葛大夫,此法營中軍醫也用,還因此讓許多兄弟少發高熱,活下不少弟兄呢。”
“噢,你如何得知此法的?”諸葛濟好奇反問。
“早年家父與我說的。”話落,她便沒再說話了,低頭看著迷糊睡去的少女,抬手將散亂的頭髮撩到耳後。
諸葛濟聞言,也不做多想,只是她看著沈星喬的動作愈發覺得奇怪,但又不知奇怪在哪裡,也沒細想金淑芬便回來了。
“清月清月醒醒……”沈星喬抱著她的腦袋撫摸了她的臉頰,少女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嗯……”
她低聲撫慰,“師父要給你處理傷口,待會兒會有些疼。”
周清月緩緩點額,將腦袋埋進沈星喬懷裡,然後抱著對方瘦腰的手抓住她的衣衫,已然一副“從容赴死”的模樣。
諸葛濟見她準備好後,先用溫水清洗掉傷口上的黃沙泥土,然後接過金淑芬手上的黃酒便開始清理傷口。
北境的酒較於南方性烈,周清月感受到腳底處傳來陣陣痛意忍不住地蜷縮起來,被沈星喬抓住了。
她手掌輕撫少女後背,柔聲細語哄道,“再忍忍,很快便好。”
可能是安撫,又或是灼熱的手掌用了力,周清月不再掙扎,只是將頭埋得更深,輕嗅那人身上熟悉而好聞的淡淡氣味,心中的不安慢慢消去。
諸葛濟動作迅速而熟練,周清月沒痛多久就撒上藥綁上了紗布。
“好了,方才我細看了一番,傷口雖大,但所幸不深,未傷及筋骨,這幾日勤換傷藥就能很快癒合。”
沈星喬抱著周清月不便起身,然後頷首致謝,“謝過諸葛大夫。”
諸葛濟擺擺手笑道,“星喬客氣,清月乃我弟子,安有不顧之義?”
一旁的金淑芬也在慨嘆,“今晚實為驚險,若非有星喬在,那後果不可設想啊……”
眾人聞言都心知肚明,若沈星喬遠在北陽而不在家,今晚的清月或許逃不過這一劫。
諸葛濟也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隨即又提議,“好了,夜很深了,清月受驚又受傷,需多休養,星喬將她送回房吧。”
沈星喬聞言點頭,抱著周清月起身就要往她房間走,只是沒想到懷中人下意識抗拒,探出頭看著她,眼淚婆娑道,“哥,我不想回去那裡,我怕……”
“那我送你到表姨房間可好?”語氣溫柔。
周清月想也沒想便直搖頭,“不!我想留在哥這裡,我怕……”
雙手抓住她胸前的衣衫緊緊不放,泛著淚光的眸子盯著星眸一眨不眨,藏在其下的一絲狡黠無人發現。
聞言,沈星喬心中嘆氣,要是過去,她也就無所謂了,但現在她男兒身示外。
“這……”看著金淑芬和諸葛濟眼神無奈。
金淑芬聽周清月如此說,生怕諸葛濟發現身份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