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崇語帶調笑，但歲寒卻知道他知道了。

他看向了郭崇，眸子才剛睜開，郭崇的聲音就適時地響起，“你別亂來，我看你不會被反噬，你若是看了我……”

他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朝著溫池的方向瞥了一眼，才輕笑一聲有些幸災樂禍地接著說道：“只怕他應當不會再讓秦道友幫你療傷第二次了。”

歲寒：“……”

罷了，他可以作踐自己的命，但她卻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死。

郭崇看著他一臉憋屈的模樣，頓時笑了起來，“你只要老實點，就暫時不會有事。”

歲寒略一頷首，就聽到溫池發出一聲驚呼，“師妹！你醒啦！”

歲寒的神識也掃了過去，就見到秦姝睜開了眼睛。

可是當他的神識掃到秦姝臉上的時候，他突然一怔，手撐著地就要站起來。

不遠處的溫池已經先他一步喊了出來，“小姝兒，你的眼睛！怎麼回事？！”

秦姝睜開眼睛發現她之前好不容易恢復的色感再次歸於混沌，她沉默了片刻，也逐漸接受了這一不幸。

不過緣由她大致也猜得到，原來她恢復色感是因為儲存在識海中的紫氣，也正是因為這些紫氣導致了她的紫眸。

如今她識海里蒐集的那一丟丟紫氣都給歲寒用了，眼睛當然又看不到了。

很快她便整理了思緒，既然紫氣對歲寒的傷勢有用，那麼她日後再多蒐集一些就是了。

凡間處處限制他們，但東來的紫氣卻屬實給的不少。

她之所以看不見是因為看了不該看的，引起了反噬。

歲寒也是看了不該看的，造成的反噬。

紫氣對他們兩人此時的症狀都有用，由此她是否可以大膽推測，紫氣就是反噬之力的剋星？

溫池見秦姝坐在原地，臉色無比凝重，還以為她接受不了自己眼睛的變化，鑽了牛角尖，便趕緊勸道：“師妹，眼睛壞了也不打緊，待咱們回去了，師兄給你找最好的丹師。”

秦姝回過神來，神識掃向了他，笑了起來，“師兄，你想什麼呢！我眼睛沒事，過陣子就恢復了。”

溫池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秦姝笑著將神識朝著歲寒的方向鋪去，這一鋪，她竟然神奇地發現自己的識海似乎比從前大了一圈。

之前的識海頂多跟她洞府後邊的池塘差不多大，現在卻差不多快要有她整個洞府的面積了。

她心中一喜，莫非這就是意外之喜？

好人有好報，現世報來得也太快了。

溫池看著秦姝臉上的低落一掃而空，隱隱還有些努力剋制的興奮。

他不知道她興奮個什麼勁兒，但看著她這藏不住的喜悅，就知道一定是個好事。

秦姝從地上站了起來，隨手拍了拍身上灰塵，對著溫池問道：“師兄，方才我暈過去之前，你給我服用的是什麼丹藥？”

溫池一聽她這語氣就明白了，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養神丹，專門補充精神力的。”

說完，又取出一瓶丹藥遞給了她，還隨手替她掐了個清潔術，除去了她的一身狼狽。

秦姝接過他遞過來的丹藥，又晃了晃自己恢復清爽的頭髮，笑起來一雙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多謝師兄！”

溫池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抬起來在他的額頭上摸了摸，才笑著調侃道：“你現在這樣子怎麼跟黑豹一樣。”

趴在一旁打盹的黑豹聽到溫池叫他的名字，也湊了過來，歡快地搖著尾巴。

秦姝嘴角抽了抽，抬手打掉了他的落在自己腦袋上的大手，哼了一聲，不滿地道：“我剛剛想封你為天底下最好的師兄，如今看來，也只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