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牛一拳才剛打在那已經七零八落的傀儡殘骸上,就聽到身後幽幽地傳來了這麼一句。
他嚇了一跳,心中也有些發毛。
歲寒真人不愧是歲寒真人,他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身後的,自己竟然絲毫沒有察覺?
他回過神來,拍了拍胸膛,“真人,您方才說什麼?功法?”
歲寒灰白的眸子裡映著鐵牛壯碩的身形,“嗯。”
歲寒的神色有些複雜,他能看得出來,之前秦姝教給他的煉體功法跟鐵牛的應當是同一功法。
但是……她得了新的功法卻給鐵牛留著,也不教給自己。
人都是有遠近親疏的,由此可見,在秦姝心中,她跟鐵牛的關係更近一些啊……
“哦~您是說那個鍛體功法呀!您也沒有合適的功法嗎?我拿給您看看。”
鐵牛一邊說著,一邊將玉簡掏了出來。
他倒是不介意分享,甚至一想到以後出去可以說歲寒真人跟自己用得同一個煉體功法,頓時覺得面上有光。
歲寒接過玉簡用神識掃了一遍,就又還給了鐵牛。
鐵牛一愣,“您不看的嗎?”
說完,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抬手一拍腦門,十分羨慕地說道:“差點忘了,以您的修為應當早就能神識外放了吧?”
歲寒嗯了一聲,跟他道了聲謝。
想了想,又隨手給了他一個玉簡,也算是沒有白拿他的功法。
鐵牛有些激動地搓了搓手,接過他遞過來的玉簡貼在腦門上,微微一感受就明白了。
原來是個拳法呀!看樣子似乎還是玄階以上的功法,比他現在用得這個厲害多了。
“多謝真人!”
歲寒微微搖頭,告訴他不用客氣。
鐵牛這才又接著說道:“真人,您也要鍛體嗎?”
歲寒應了一聲,“若是道友不嫌棄,還請抽空指點我一二。”
他這一番話還真是讓鐵牛有些受寵若驚。
這位可是傳聞中的歲寒道友呀!自己何德何能指點他?
“這可使不得!真人,在下修為低微,哪兒能指點得了您?”鐵牛一邊說,一邊抬手擺了擺手。
歲寒卻道:“有道是,三人行,必有我師。你在演算法一道,興許不如我,但我在鍛體上也不如你。道友不必妄自菲薄,興許你隨便一兩句話,我就可以少走許多彎路。”
鐵牛是個老實孩子,被他這樣一說,也覺得很有道理。
他思索了片刻,這才嘗試著開口道:“真人,在下是個笨的,領悟一些術法需要很長的時間,所以才選了最為簡單的鍛體。”
他憨厚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在下也不知有什麼能指點您的。鍛體就是一直重複那些枯燥又累人的動作,一點一點挑戰自己身體的極限,練了這麼多年,也只有一點心得……在您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只需要再多堅持一小會,效果比之前練那麼久都要好許多。”
歲寒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多謝,我便不打攪你練功了。”
他走到一旁,看著鐵牛接著蹂躪那個傀儡。
鐵牛也是個急性子,想著反正也要練習功法,倒不如連拳法一起換了,重新從頭開始。
用上了新功法和新拳法的鐵牛,就好像一腔興奮無處發洩似的,那傀儡原本就被打穿了心口,眼珠子被摘了。
如今肩膀和腹部都佈滿了各種裂紋,原本看起來十分結實的材質,突然就彷彿成了個不堪一擊的朽木。
秦姝方才也聽到了鐵牛和歲寒的談話,她停下手中的劍法叫了歲寒一聲。
歲寒抬起眸子看向了她,就見秦姝朝著他丟了個什麼東西過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