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崇的視線又落在了院子裡中央那個身披月輝認真打坐的身影上,下巴略微揚起,對著謝釋淵問道:“這個小童是你什麼人?”
“沒什麼關係。”謝釋淵薄唇輕啟,眸子一斂,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郭崇嗤笑一聲,擺明了不信。
“你我相識多年,你莫不是拿我當傻子?她的識海中有你的神魂印記,肚子裡揣著你的內丹,若不是我觀她骨齡才不過十二三歲,興許我都以為她是你的道侶了。”
謝釋淵的眉頭緊皺,得想法子解釋清楚這個天大的誤會。
“她救了我。”
“她這點修為,你一根手指都能摁死,救你?那什麼救?”郭崇翻了個白眼,表示質疑。
“愛信不信,你若是想活命,她在御獸宗的這段時間,就想法子護她周全。”謝釋淵半人形態比少年郭崇要高了一頭,此時居高臨下地看著郭崇,暗金的眸子在月夜顯得格外的冷清。
“哦?難不成你會為了她殺了我?”他戲謔地打量著謝釋淵巨大的蛇尾,說出來的話也直戳人痛處,“連人形都化不出來了,還敢說如此大話。”
謝釋淵並未被他這一句話惹怒,他的視線也飄向了那道瘦小的身影上,暗金的豎瞳彷彿藏著細碎的光,那惑人的容貌彷彿上界的神明,“你們一族不是能知曉些許天道嗎?有些事,我不必多說,你自己心裡早就有數,少揣著明白裝糊塗。”
郭崇:“……”
他們一族的天賦技能便是透過去,曉未來,但是他能不能說,他看不清面前這個小童的命運?
如今的他,只能憑藉著他們一族的天生本能,察覺到這個小童應當就是他逢凶化吉的關鍵。
他的視線落在秦姝身上,久久不能收回。
謝釋淵也不再出聲,他轉過身去,高大的身形從原地消失。與此同時,一條小黑蛇又重新盤在了秦姝的手臂上,小腦袋舒舒服服地放在了秦姝的肩頭,暗金的眸子最後看了一眼郭崇,微微闔上了。
秦姝在修煉的時候,身邊的靈氣十分充沛,謝釋淵閉上眼睛,也跟隨著秦姝的節奏呼吸了起來。
秦姝修煉了一夜,只覺得痛快萬分。
這個小院子裡的靈氣!竟然比她洞府裡的還要濃郁?!要知道她的洞府底下可是埋著半截靈脈呢!
秦姝有些捨不得走了,雖然郭崇性子古怪,但……為了修煉,她可以忍辱負重!
黑夜總會過去,天才剛矇矇亮,秦姝就醒了過來,她伸了個懶腰,經過一夜的靈氣洗禮,此時的她連呼吸都蘊藏著靈氣。
然而,在此處也有不好的地方,比如……她不能光明正大的練劍了。
但是無妨,都來御獸宗了,誰還要練劍啊?!她要去御獸宗的藏書閣看看,興許還能淘到些許好東西!
不過,在此之前,她還得去一趟郭崇指明的善德堂。
善德堂,是管著整個御獸宗大小事宜的,秦姝拿著郭崇給得腰牌去了。
善德堂的管事一看,便隨手拿起一旁的玉牌丟給了她,“吶,這個就是你今日的任務。”
秦姝接過來一看,才發現這個任務竟然是讓她給去給御獸宗的靈植澆水。
她有些疑惑,澆水?這個在御獸宗都是水靈根的弟子們乾的。
她現在是個只有土靈根,並且靈根值屬性還不高的廢物啊?讓她去給靈植鬆鬆土都能說得過去,讓她去澆水?御獸宗的人事當真不行。
即使秦姝再想不明白,但任務都接了,該去還是得去。
她順著玉牌的指引,一路很輕鬆就找到了御獸宗的藥園。
園子裡種了不少靈植,她好歹也在玄天門參加過突擊考試,這些能被種植的靈植她都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