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內。
張麻子與六子暢想完了六子未來的留洋人生,
欣賞完了莫扎特的A大調單簧管協奏曲。
他大步流星地朝著馬伕人,所居住的臥室走去。
“恩人!恩人!”
聽聞張麻子轉頭看向聲音來處,卻是湯師爺朝著他的方向,小跑了過來,上來就熱絡地拉著他的胳膊,朝著牆角下走去,口中仍叫著:“恩人。”
兩人轉瞬來到牆角下,
張麻子疑惑地問:“你是叫我呢?”
“湯師爺”眼神真摯地望著他,點了點頭。
“我什麼時候成你恩人了?”張麻子滿目疑惑看向他。
“不殺之恩為大恩!為報不殺之恩,我也救你一命!”“湯師爺”忽悠道。
“哦?你快說。”張麻子更懵了。
心想,
我在這好好的,怎麼就有血光之災了?
只見“湯師爺”朝著馬伕人的臥房,
揚了揚脖子,以誠摯至極的口吻道:“寡婦!不能睡啊!必有大災!”
昨晚他透過窗戶縫,
看到這張麻子被夫人嚇出房中,內心開心不已。
可他心中還是擔心頭頂長草,
遂出此下策,希望能就此斷了張麻子的念頭。
張麻子轉頭朝著燈火通明的臥房看去,
只見馬伕人,正穿著睡衣背靠著床頭坐著。
張麻子卻是反問:“她,真的是寡婦嗎?我看著不像。”
“我親眼看見她丈夫淹死的。”“湯師爺”說這話時,甚至連眼睛都不敢抬一下。
張麻子蹙眉,
半響道:“她已經成了寡婦,”
“湯師爺”點頭,
就在以為自己的目的達成時,
張麻子下面的話,卻是令他一顆心如墜冰窟。
“我不能……讓她再守活寡!”
說著就朝著馬伕人的臥房,大步走了過去,推門而入。
其實這話,
只是他逞的一時口舌之快,
透過昨晚夫人的一番教育,
他哪還敢啊!
就算有那賊心,也沒有那賊膽啊!
而“湯師爺”卻不知他心中所想,黯然神傷地轉過頭,對著牆恨不得當即撞死,但他還是忍耐住了。
【哈哈哈哈哈!這兩人,咋這麼有意思呢,笑死我了!】
【還得是夫人啊!什麼樣的男人都得被她玩弄在股掌之下。】
【一個擔心被綠,一個根本不敢碰,兩人還在這互相較量,哈哈哈哈!】
【夫人:靜靜地看著你們表演。】
【這馬邦德戲真多啊!】
【這張麻子也挺有意思,不敢睡,還要硬逞強跟人家睡素的。】
……
與此同時。
黃府內。
被交代完如何做事的孫守義,已然離開。
胡萬悠閒地點燃一根香菸,吸了一口,白色的煙氣冒出,大放厥詞地道:“要不讓他們滾蛋走人!要不讓他們跪下當狗!”
胡千打著哈欠,給黃四郎拿著鏡子,
敷了滿臉黃金面膜的黃四郎,對著鏡子擦了擦他的大金牙,轉過頭,用他那標準的英語道:“Right,absolutely right.”
這時,
花姐穿著淺綠色印著粉色荷花的上衣,和粉色下褲,
手中拿著絹帕,掀開門簾走了進來,在距離門口不遠處站定,乖巧地給黃四郎行了個禮,“老爺,您找我。”
黃四郎看著她問:“官府的人還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