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牧之看著臺下的眾人散去，在高臺之上迷茫地走了兩步，突然如釋重負地仰面平躺了下去。

他躺在高臺之上，望著眼前的天空。

瞳孔赤紅還帶著溫熱的鮮血，看著白雲穿過碧藍色的天空。

就這樣，

他滿身疲憊地靜靜地望著眼前的天空，心中有一絲的悵然。

天空的至高處，一片肥雲長得像動物，惟妙惟肖。

轟隆隆的低沉巨響，恰如地震的先兆，籠罩雙耳……

黃府鐵門之外，眾人的腳步聲隆隆，由遠及近。

胡千雙手持槍，兩股戰戰地站在鐵門之內。

望著那被打成篩子的鐵門，鏗鏘直顫，聽聞門外竹林的“咔嚓”傾倒之聲。

雖不見人影，卻更驚心動魄。

眾人拿著槍，一邊朝著天空開槍，一邊高喊著“殺！”衝向黃府鐵門。

被打成篩子的鐵門如紙，砰然一聲炸響，武舉人就這樣手拎著人頭的布袋子衝了過去，硬生生地將門撞出一個洞來。

接著，

身後眾人如潮水般破門而入，鐵皮翻卷。

鵝城的百姓們，源源不斷地湧入黃府，比火車快，比狼群野。

如洪水，如雪崩，相形見絀。

胡千忙拋了手中的一支槍，裝作與其志同道合的模樣，對著眾人招呼著：“跟我來！”

【哈哈哈哈哈！胡千這是來搞笑的吧！】

【這裡完美的詮釋了，誰贏他們幫誰啊，連胡千也不例外啊！】

【是誰昨天還說，雖然你是我老爺，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堪比親兄弟，要死也是我先死，這怎麼就臨陣就倒戈了？（思考）】

【胡千現在倒戈有點晚了吧！估計沒人會相信他，最多能保住一條命。】

【笑鼠我了，本來拿著槍是不是還想搏一搏，看人衝進來立馬慫了，變成了跟我來！】

【果然忠心都是做給老闆看的。】

……

胡千剛跑了兩步，就被身後的武智衝追上，用手上裝著人頭的布袋子打倒在地。

鵝城的萬千百姓們，似萬牛奔騰，路過之處，飛沙走石，鋪天蓋地。

但聽得轟隆隆的腳步聲，震耳欲聾。

如千軍萬馬般衝入黃府竹林，聲音漸漸遠去。

再看黃家大道，只剩鐵門上一個一個的人型空洞。

只剩土地裡，仰躺著的胡千，早已踩踏成畫，面帶甜蜜的微笑。

【……啊這！】

【被踩死了？還踩扁了？踩成了一幅畫？】

【腦袋裡，突然腦補出世界名畫，蒙娜麗莎的微笑……】

【世界名畫：胡千甜蜜的微笑？】

【是終於不用伺候黃老爺了，開心地笑了嗎？別急，你的老爺馬上就下去陪你了。】

【這個死法……有點別緻……】

……

鵝城小廣場的高臺之上，

張牧之仰望著天空，老七從遠處飛奔過來，手扒著高臺的邊角，累的只能喘著粗氣。

“碉樓打進去了？”張牧之問。

“對！”老七喘著氣回答。

“黃四郎被抓住了？”

“對！正被當成替身，捱揍呢！”

“雲！你看那片雲——”張牧之伸手指天。

“雲？你拿這話耍過師爺，想師爺了吧？”老七朝著天空望去，瞭然道。

“還有老二、老六。”

【嗚嗚嗚……張牧之想湯師爺了……】

【湯師爺好像死去很久了一樣，按劇本看，也就才幾天。】

【沒了湯師爺，少了很多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