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拎著楊修去見老曹的時候，老曹都認不出楊修來了，這臉腫的，跟偷食的倉鼠一樣。

琵琶把曹洪家門客的罪行說了一遍，問老曹應該怎麼處理。

這事兒老曹心知肚明，不用琵琶說他也知道，於是問琵琶，以他現在的地位，保兩個人的性命應該沒問題吧？

曹洪為了求情，可是把當年壽張的事情都搬了出來，意思是小弟我為大兄你逃過荒，站過崗，扛過槍，受過傷，趕過馬車，運過糧。

小弟我這幾年辛辛苦苦任勞任怨，沒求過你什麼事兒，這次是頭一遭，你就說給不給面子吧。

老曹左右為難，一個勁兒給琵琶暗示，可不可以來個暗度陳倉之類的操作。

可惜琵琶油鹽不進，就是不給老曹面子，說這倆人非死不可，不然要法令幹啥？

老曹就納悶兒了，哪來這麼一個不懂事的小丫頭，李典沒在身邊，他也不好發脾氣。

老曹靠在椅子上，不吭氣了，他倒不在乎那倆門客的生死，他想的是另一個重要問題。

是不是給不良人的權利太大了，連個小丫頭片子都敢跟自己叫板，長此以往，這個群體還怎麼控制？

他和馬德在的時候還好說，可是以後呢，他的子孫怎麼辦？

王越能鎮住這幫人，但他的年齡擺在那兒，現在的李典和史阿都還差點兒火候，如果王越掛了，誰來當不良帥？

老曹不說話，琵琶就梗個脖子站在那兒，地上坐著的楊修低著頭，也不知道想些什麼，一下午受的罪，比他前二十年受的還多。

傍晚的時候，老曹讓宴明找來了李典和滿寵，希望從這兩個人那裡得到一些靈感。

李典明顯得了馬德的通知，對此事三緘其口，表示自己不參與。

他只負責情報和安保，而琵琶是國淵那邊負責刑偵的成員，李典表示不在自己的職責範圍之內，這丫頭不歸他管。

更讓老曹鬱悶的是，刑偵處老大國淵還特麼不在許昌。有滿寵在，國淵幾乎沒什麼事情做，乾脆跑到鄄城自己成立了一個衙門。

無奈老曹只能看向滿寵，意思是這事兒你先挑起來的，一邊是法理，一邊是老闆的面子，你說吧，咋整。

滿寵給琵琶豎了一個大拇指，然後對老曹說道：“情大於法還是法大於情？親戚將領重要還是民心重要？我想明公自有判斷！”

好傢伙，一下子把老曹問懵了，這兩個問題老曹當然知道答案，問題出在最後一句，可謂是誅心啊。

以前滿寵一直管自己叫主公的，這特麼來個明公是幾個意思？

算你狠！

老曹只能擺擺手，你們自己處理吧，我特麼不摻和這事兒了。

滿寵對老曹深施一禮，說道：“據我所知，那兩個人受不了不良人的折磨，昨天就已經死了。”

琵琶一愣，昨兒個不是讓李萬機停止試驗了麼，咋就死了？還好她戴著面紗，沒有讓老曹發現微表情。

好吧，老曹想不信都不行了，人家滿寵給足了面子，現成的臺階不下白不下。

晚飯都沒吃，轟走幾個人以後，老曹直奔馬德家，他還有一塊心病需要馬德治療。

“老哥，我家剛吃完飯，你來晚了哦。”見老曹進門，馬德趕緊給赤鳶做手勢，把好吃的都藏起來。

“吃不下，今兒個我突然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想找你討論一下。”老曹假裝看不到馬德的小動作，說道。

“出啥事兒了？”馬德心想最近沒什麼重要事件吧，老曹這是唱的哪出。

老曹搖搖頭，說道：“沒出什麼事情，我就是琢磨著，王越這老小子也快六十了吧，咱是不是該考慮一下他的接班人了？”

“恩？老哥直接說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