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侍衛隨後跟上來,正欲說話,就被裴沅禎攔住。
他不明所以。
那邊,沈梔梔見陳四爺遲疑,暗想自己的話應該是唬住他了。
陳四爺心裡確實震驚。
裴沅禎喬裝來荊城查案的事不是秘密,自從勝爺被抓,這些事就像風一樣吹過大街小巷,所有關於裴沅禎的訊息,包括他身邊的婢女如何得寵、又如何美貌都聽了滿滿一耳朵。
他再次打量眼前的女子
一身粗布麻衣,滿身油漬,臉上也不知蹭了什麼髒汙東西,完全辨不清姿色。
“你口說無憑,”陳四爺道:“你要真是裴大人的女人,怎麼會在這?”
“我來找阿檀,阿檀那天是裴大人讓方爺救下的。”
陳四爺心下信了幾分,但隨即又問:“那你為何穿成這樣?你看著分明像逃難的,莫不是想糊弄我?”
沈梔梔停下,也不知該如何解釋,總不能說是為了掩人耳目吧?
可她堂堂裴沅禎的女人,要掩什麼耳目?
她支吾道:“此事說來話長”
“我看你是根本無話可說。”另一人說:“她在撒謊!裴首輔是何等身份?什麼樣的絕色沒見過?又豈會喜歡這種身材幹癟的女人?”
“”
沈梔梔氣悶,你才幹癟!
“你懂什麼?”沈梔梔說:“天下美人千千萬,可裴大人就喜歡我這樣的,你管得著嗎!”
“”
裴沅禎嘴角抽抽。
“陳四爺,做主的是你,你何必聽小人慫恿?你今天放我走,我保準守口如瓶。但你若是殺了我,你就是在跟裴大人作對,後果可想而知。”
“臭娘們,還挺伶牙俐齒。”
那人正要動手打她,倏地渾身一頓,面上表情驚恐而不可思議。
下一刻,整個人緩緩倒在地上。
“怎麼了?”陳四爺疑惑:“死老張,你這是”
當看清老張額頭汩汩冒血,而上頭插了支飛鏢時,猛地往後退。
“是誰?誰在那?”他慌亂四顧。
突然死人,沈梔梔連忙抱過阿檀,捂住她的眼睛。
陳四爺轉頭,見有人已經悄悄摸上船,頓時大駭。
“你們是何人!”
他下意識伸手,想拉沈梔梔當人質。可裴沅禎的速度比他更快,在他動作時,沈梔梔就已經被一把攬了過去。
緊接著,陳四爺以及他身邊的人皆被點了穴,動彈不得。
沈梔梔見裴沅禎突然出現,懵了懵。
傻愣愣地望著他:“大人,你怎麼在這?”
“你說呢?”
沈梔梔還以為自己在做夢,掐了掐大腿,隨後又摸了摸裴沅禎。
活的!
還熱乎著!
她高興起
來:“大人,真的是你!”
“你是來救我們的?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嗚嗚嗚大人總算來了,你不知道我跟阿檀提心吊膽了一整晚,他們說船要去蜀州半個月呢,我害怕這一去就再也見不著你們了”
沈梔梔是真的後怕,此前因要護阿檀她沒敢示弱。可這會兒瞧見裴沅禎,心裡那股依賴全表露出來,一時歡喜得哭起來。
裴沅禎見她臉上髒汙,哭得難看,還蓬頭垢面,跟個難民似的。
既心疼又嫌棄。
“好了,”他柔聲道:“別怕,我來了。”
“大人,”想起一事,沈梔梔指著陳四爺說:“他們船上有秘密,我聽見了。他們一聽有官府來查,就準備把箱子拋進水裡,肯定是見不得人的東西。”
聞言,陳四爺等人神色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