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菲兒大家閨秀,甚至以胡家的地位,稱她為“郡主”也不為過。
如此家世修養,自然羞於和陳大計解釋“男女通吃”之類的虎狼之詞。
暴力少女蟾如玉雖然“彪悍”,但也僅限於打架。
遠遠沒到能和異性“無話不談”的地步。
因此胡菲兒俏臉一紅,輕聲說道。
“奶奶這會兒可能要睡醒了,我先回房間伺候。”
蟾如玉則是輕呸一聲,給了陳大計一個衛生球眼。
“少將軍你羞不羞?居然偷聽女孩子講話!”
說完後也跟著回了內屋。
只留下陳大計自己待在原地茫然。
“咱沒偷聽啊......咱只是剛好在這嘎達路過......”
幸虧華九難這時候開口,緩解了他的尷尬。
“大計別愣著了,去喊趙飛起來吃早飯。”
“吃完飯咱們一起上山,多拾點柴,給宋叔、張奶奶他們送去。”
九十年代末的山區農村,孩子們都是要幫家裡幹活的。
尤其是像華九難、陳大計這樣的半大小子:
要是整天好吃懶做,不但會被村兒里人背後笑話,甚至等長大了,都沒有人給上門兒說媒。
這家小子,懶到能屁股裡生蛆!
誰家姑娘要是嫁過去,不得窮的褲衩都穿不上啊!
雖說有仁商陳富在,家裡根本不需要華九難他們勞動,但勤快點是好事兒,想幹活也沒人攔著。
這裡多說一句:
華九難口中的宋叔、張奶奶是村裡的困難戶。
年老體弱、沒兒沒女,甚至連親戚都不走動。
“窮在大街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
雖然國家政策好,平時裡對困難戶照顧很多,仁商陳富也是按月給錢,但生活還是遠比一般家庭貧苦。
所以一旦有閒暇時間,華九難就會帶著陳大計、趙飛過去幫忙幹活。
拾柴挑水,做飯洗衣,打掃衛生。
總之能幹什麼就幹什麼,盡了自己心意。
“哦,老大我知道啦!”
陳大計一邊答應,一邊拍著屁股往後院兒跑。
“特麼的趙胖子,都幾點了你還不起來!”
“太陽都照大屁股啦!”
“要是再這麼睡,趕年底你都能出欄了,比咱家大花、小花長得都快!”
大花、小花,是聾婆婆家裡養的兩隻豬。
留到過年,殺了吃肉的。
那時候的北國農村,家家戶戶幾乎都是這麼養的。
平時餵豬的時候,也不給什麼飼料,只給家裡的剩飯剩菜。
區別是條件好的家庭,養豬留著自己吃肉。
條件差些的,養到年底賣給屠夫。
不管能賣多少錢,在那個“萬元戶”還很厲害的時期,或多或少也是一筆收入不是。
......
吃過早飯、帶上中午飯,華九難四人一長蟲,迎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在陳大計破鑼般的歌聲中,浩浩蕩蕩的朝後山走去。
“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有病啊起的這麼早......”
按照慣例,三人負責砍柴,常八爺和張超負責運輸,分工明確。
原本陳大計還想把張超家的親戚也都帶上。
畢竟他們個個身大力不虧,都是幹活的好材料。
不過卻被聾婆婆阻止了:
一來,因為太過驚世駭俗,怕嚇到路人;
畢竟殭屍沒有智慧,不能像常八爺一般暫時隱去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