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獸潮”吞沒陽之巫前,第一巫是想過阻止的,甚至手中的藤杖都已經微微揚起。
可當看到華九難那淡淡的眼神,和似笑非笑、一臉臭屁的陳某人後,稍一琢磨只能無奈的放了下去。
同時心中苦笑:沒想到他即便矇昧了萬年,可餘威猶在。
僅僅是一句話,就能讓被我等復活的上古荒獸臨陣倒戈。
如此看來我們巫之國謀劃的事情......難了。
整頓好心情後,第一巫才再次開口。
“帝君,生命之巫他們固然有錯在先,冒犯了您的威嚴,可如今我們巫之國已經摺損了兩位兄弟。”
“他們的鮮血,可否平息您的怒火?”
“如果可以的話,本巫是否能帶著‘生命’離去?”
不等華九難開口,常八爺罕見的主動“拋頭露面”,一臉悲憤的說道。
“小、先生,不能讓他們走!你得給我們常家做主!”
“大哥和其他幾個哥哥、還有所有的族人,都、都被十巫害死了!”
“辛將軍還告訴小八我,就連個蛋......長蟲蛋都沒留下,挨個被他們踹得稀碎!”
聽常八爺說起自己騙他的事情,豪鬼辛連山趕忙訕笑著湊了過來。
先是給華九難連連鞠躬,隨後才趴到大長蟲耳邊急速狡辯......解釋。
常八爺本就老實,如今知道自己家人沒事哪會怪罪豪鬼。
用大長蟲自己的話說就是:騙、騙我的?故意激怒咱的?!
騙我好、是騙咱的就好!
沒事兒、只要大哥他們都平安就比啥都好......
屍山血海是華九難留給常懷遠的,因此自然更知道北國血龍不會發生意外。
可即便如此,華九難還是對著第一巫緩緩搖頭。
“巫祖,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孤以為你應該清楚。”
“所以今日不但生命之巫必須留下,就是你也需染血三尺,不知以為然否。”
說完之後華九難身後八劍齊鳴,宛如龍吟連綿不絕。
鬼佛無面、陳大計等見此情景,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立即圍攏過來,對著第一巫和生命之巫虎視眈眈。
就連一直心疼自己豬蹄兒的屍體,都一蹦一跳的趕了過來。
拿著被摔扁的大金盆,對著生命之巫嘰嘰歪歪。
大概意思是想表達:你陪我個新盆兒......
見此情景,第一巫搖頭苦笑。
“帝君,您果然還和當年一般:即便即將殺戮天下,氣度依舊溫文爾雅。”
“不過您就真的有信心留下我們兄弟們?”
“或者說您想沒想過即便留下了我們兩兄弟,周圍這些你的至親,還能殘存幾許?”
這番半威脅、半恭維的話,其實還是第一巫在試探。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實在是想弄明白華九難究竟完全覺醒了沒有,或者覺醒到了什麼程度。
只有這樣,第一巫才好制定下一步的計劃。
畢竟接二連三的意外,已經將他謀劃十萬年的大棋攪得凌亂不堪......
可惜的是第一巫還是一無所獲:只見華九難依舊平淡,平淡的說出常懷遠說過的那句話。
“我等本不畏死,汝奈何以死懼之。”
“戰吧。”
隨著華九難聲音落下,陳大計第一個出手。
彎弓、搭箭,扎自己屍體的大腿,在屍體的罵罵咧咧聲中,三支重箭成品字形齊齊射向生命之巫的下三路。
相對於一身正氣、說話委婉的第一巫,陳大計還是更願意揍生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