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蕭終於轉過頭看向女人,明明是厭惡的眼神,紀泊川卻從其中看到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他再一次肯定,眼前這個,被困在裡面的女人,對江嶼蕭來說是完全不一樣的。
哪怕他和江嶼蕭認識的時間並不算長,就算加上他們在碎片中的時間,他們相處的時間也並不多。
可從公交車上,見到這個男人第一眼,他就有一種想要撕下對方身上偽裝的感覺。
這是一種十分微妙的感覺,哪怕江嶼蕭一舉一動中都帶著輕佻的意味,甚至在一次見面就調戲了自己。
但對方似乎有些太過於刻意,刻意的扮演計劃好的人設。
雖然演的很出色,但作為同樣披著一層偽裝的同類,在對視的瞬間,江嶼蕭眼神中細碎的光,一次又一次不斷刺激著他的神經。
這個人實在是太有趣了。
他真的是太感興趣了。
但就是這樣一個時時刻刻都謹記自己人設的傢伙,卻在遇到屏障裡這個女人後,一而再再而三差點主動撕掉了自己身上的偽裝。
這讓本就充滿興趣的紀泊川,興致越發高昂起來。
“你放心好了,我沒事,我能照顧好自己。”
說著紀泊川朝江嶼蕭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迎上江嶼蕭滿是擔憂的眼神,紀泊川笑容越發溫和起來。
“放心吧,我真的可以。”
沒被算成人的嶽渟淵看到這一幕冷笑著開口。
“你要是真的不放心,不如讓我跟著……”
“你?比起她,你更不可信。”
江嶼蕭有些粗暴的打斷了嶽渟淵的話,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的對講機丟給紀泊川后,朝著裡面的女人道。
“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招。”
說著擺了擺手示意女人身旁的小丫頭跟上自己。
“一旦有事,我會第一時間聯絡你的。”
在紀泊川說完這句話的同時,江嶼蕭已經離開。
待他走出去很長一段距離,女人這才示意紀泊川可以出發。
預想中的八卦場面並未出現,兩人之間反倒是安靜的有些可怕。
只能夠聽到腳踩在雪上發出的咯吱咯吱聲。
尤其是當需要關閉的儀器就在眼前時,紀泊川心中的好奇,達到了頂峰。
本來以為會是一個十分高大上的儀器,只可惜走到面前,才發現,不過是類似於電話亭的東西。
而他們需要做的也不過是同時按下上面綠色的按鈕。
“是不是很簡單,簡單到讓你無法相信,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舉動,就能把這該死的東西關掉,但我們卻在這裡被困了不知道多少年。”
女人突然開口,打斷了紀泊川的思緒。
他轉頭看向女人。
問出了那個他一直都很好奇的問題。
“它是一直開著?還是說恰好在嶽渟淵逃跑的時候才關閉了。”
女子神情不變,只是嘴角多了幾分真切的笑意。
眼神落在紀泊川身上,那種眼神讓他毛骨悚然。
就好像對方在透過他的身體,看向另外一個人,另外一個她熟悉的人。
“你既然已經發現了,還放心他們兩個一起,就不怕你的小寶貝吃虧?
死之前耗盡最後一滴心血也要為他謀劃出一條順暢的道路來,又死了一次後,終於想開了?覺得孩子大了需要歷練了?
不再像個老母雞一樣將他護在翅膀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