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吶!”張嬰目瞪口呆,西甌聯盟軍的首領就這麼被擊潰了?
據《淮南子》記載,秦越之戰糾纏六七年,直到公元前214年,這場戰役才以秦勝而止。
現在是秦始皇三十年初春(前217年)。
難道蝗蟲天災的蝴蝶翅膀,能讓勝利提前三年到來嗎?
不,不止……
王翦尚在,陛下御駕親征……
這三隻蝴蝶翅膀一起扇動三年,好像也挺符合邏輯。
這麼一想,張嬰看向如橋道:“仲父何時歸來?可有受傷?!”
“應,應該身體安康吧。”
如橋一愣,他沒想到張嬰半點沒詢問戰爭,而是第一次時間憂心父皇的身體。忽然覺得張嬰能得父皇寵愛,是很有道理的。
思及此,如橋指著緊隨而來的宮衛,道:“具體何時迴歸不知。但信使快馬而來,聲稱大軍已在百里之外的臨時駐地,兩日之內,定會抵達暗月河。
阿嬰你快去準備迎禮衣裳,我們得早早騎馬,提前出城迎接,這次大秦能一舉拿下近一半的西甌領地,父皇居功甚偉!我們一定要為父皇和大秦將士準備慶功宴,大宴特宴。”
張嬰一愣。
《史記》說,“秦禍北構於胡,南掛於越,宿兵無用之地,進而不得退。”秦帝國誕生於征戰廝殺,但最終落敗,也與深陷戰爭泥潭有很大關係。
如今連西甌一大半的領地都拿下來,證明大秦即將從百越的戰爭泥潭中抽出腿來,無異於給秦帝國又續上了一份氣運。
張嬰也很高興道:“這種慶功宴要準備些什麼?果酒嗎?”
如橋連連點頭,道:“不錯!父皇很喜歡小酌幾杯。暗月河釀造的果酒一點都不澀口,特別的醇香,最重要的是不浪費糧食。我覺得果酒挺好。”
張嬰點點頭,同時又說了些其他的糕點、糖果之類,等說完之後,張嬰忽然想起大秦軍中禁令,忍不住補充了一句道:“如橋公子。犒勞三軍的話可以飲酒嗎?我記得大秦律是嚴禁軍中飲酒,起碼行軍途中不可飲酒。”
如橋一愣,道:“啊,好像是有這麼一條律令啊。那要不不準備了?”
張嬰摸了摸下巴,又道:“不過若西甌聯盟軍被徹底擊潰,便沒了戰事,他們也算不上在打仗途中。這麼大的喜事,若一點酒水都不準備,陛下和將軍會不會覺得不盡興?”
如橋連連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
“……”
張嬰嘴角微微抽搐,扭頭看向如橋,“所以,如橋公子你準備如何做呢?”
“阿嬰想如何?”如橋非常自然地坦白自己的糾結,“我也不知,都聽你的好了。”
張嬰:……
難怪胡亥喜歡拿捏如橋。
遇上這麼一個身份高、資源強、還軟包子一樣沒自覺的人士,確實有點難以自控。
“你支楞起來,你可是大秦公子!”
張嬰忍住內心澎湃而出的小九九,拍拍胖乎乎的肩膀,“別什麼都聽我的。你可以自己判斷,自己做決定啊!”
“但我……不太聰慧。”
如橋抿了抿唇,“上回第一次做決定,就給大母惹了麻煩。”
“大膽做決定!怕個甚,你可是大秦十九公子!”張嬰拍拍對方,頓了頓,疑惑地問了一句,“你上回做了什麼決定,惹了什麼麻煩?”
“就是軍用馬車那次……”如橋顯然也想到了與張嬰的初遇,“阿兄兄讓我自己做決定,我,我就玩了一下,然後好幾個郎官被牽連了。”
張嬰:……
他忽然明白為什麼趙姬討厭胡亥帶著如橋玩,卻依舊沒有蠻橫地將兩人分開,而是想給如橋先找到一個靠譜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