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是秦川問的,只顧著替里正惋惜。
“這位蘇如煙小姐啊,出身書香門第,其父乃是本州知府,如煙小姐從小好讀書,琴棋詩畫樣樣精通,如今已是江南有名的才女,眾人仰慕!”
“這蘇小姐樣樣都好,可唯有一處不好。”
“哪一處不好?”秦川繼續問道。
“這蘇小姐啊,從十六歲開始擇婿,已經挑了五年了,就是一個沒看上!”
“按照朝廷律法,女子到了二十一歲再不成婚,就會被流放到鳳翔守陵。”
“我滴媽!這麼嚴重!不嫁人就要被流放守陵!”秦川感慨。
“這還是輕的,官家女子才有這待遇,普通女子到了二十一歲不嫁,則是被送去軍中做營妓,或是送到青樓……”
“我靠,這也太狠了……”秦川嘆道。
“這位蘇小姐,什麼都好,就是心比天高,你們瞧,今年她又是一個也沒看上……”
“要不讓秦傻子上去試試?”
“哎,秦傻子呢?”
等眾人發現秦川不見了時,再仔細一看,才看到秦川已經走向了“迎親大會”的臺子。
……
“蘇小姐,這已經是本府最後一場‘送親會’了。”
官差們看著臺子上身穿嫁衣,鳳冠霞帔的清麗女子說道。
“您今年二十一了,若再不成婚,小的們只能依法將你關押,知府大人也吩咐過了。”
那身穿嫁衣,鳳冠霞帔的清麗女子,美眸中滿是失望,輕啟朱唇呢喃:
“…我的意中人是個絕世才子,有一天他會騎著駿馬,八抬大轎迎我過門……真的沒有這樣的人嗎?”
她的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嗤笑。
“我說五妹,你再不成婚,就要被流放守陵了!如今女多男少,能嫁出去就不錯了!還在這幻想什麼絕世才子,八抬大轎,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啊……”
蘇如煙回過頭,跟嗤笑女子說道:
“三姐,你不懂我……”
“喲,我們的五妹啊,那自小都是父母的心肝,哪裡受得了一絲委屈吶,還要什麼絕世才子,聽著都好笑……”另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四姐,你……”
蘇如煙蹙了蹙眉,欲言又止。
“好了,雪兒,畫兒,你們兩個少說兩句。”一位年過半百,身穿鎏金黑氅,手拄柺杖的老婦人輕輕咳嗽了一聲。
“娘……”
被蘇如煙稱呼為“三姐”的圓臉女子喊了一聲,挽起老婦人的手臂撒嬌:
“雪兒又沒有說錯,你看看五妹,挑了五年了,就是一個沒看上,可不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嘛……”
“就是嘛,三姐說的一點沒錯,五妹可不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嘛……”
被蘇如煙稱呼為“四姐”的鵝蛋臉女子也跟著說道:
“那巡撫家的朱公子,可是一直追求我們五妹的,也有詩才,可惜啊,我們五妹就是看不上……”
“可不就是嘛,論起門當戶對,五妹與那朱公子要多般配,有多般配。”蘇如雪附和道。
“好了,都別說了!”老婦人閉起眼睛。
見母親真要生氣,蘇如雪、蘇如畫只好閉了嘴,不再說下去。
等安靜了片刻,蘇府嚴夫人盯著臺子上極為疼愛的小女兒,忍不住敲了敲柺杖,語重心長的說道:
“如煙吶,你都選了五年了,真就一個沒看上?”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如今是女多男少的時代,你若今日再選不上,你父親在官場也會抬不起頭啊,若是那些御史,參你父親帶頭違制,我們整個蘇家,都是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