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九成將紙張舉高了幾分,負責謄抄的那名中年男子,手中的筆也舉高了幾分,似乎對這份可評為第一的佳作,充滿了期待。
張九成唸詩的聲音於大廳之中響起: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
“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臺。”
“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
當詩句唸完,張九成老臉愴然,眼珠裡噙著淚水。
“好呀!真好的詩!”
七十一歲的王一夔顫顫巍巍從太師椅站起,緩緩說道:“這首詩可真好啊!把老臣的心境全部勾勒而出,有這等心境之人,想必是一名老者吧?”
張九成搖了搖頭:“非老者也!”
聞言另一名穿著甲冑,臉龐如刀削斧砍般的考官張朝宗也站了起來,“這詩比起那首小令,倒頗合本將軍的胃口,卻不是老者所寫,張大人,這詩究竟是誰寫的?”
廳中眾人也是紛紛議論了起來。
“這篇佳作可是蓋過今晚所有的詩詞啊!”
“沒錯,這首詩太厲害了!我十輩子也寫不出來!”
“別說你了,我大乾自立國以來,就沒出現過這麼厲害的詩!”
“……”
張九成壓了壓雙手,緩緩說道:“這首詩的作者是……”
此時蘇如煙的纖纖玉手扣緊了秦川的手心,屏住了呼吸,小聲碎碎念:“一定是相公的,一定是相公的……”
“秦川!”
當張九成的聲音落下之時。
蘇如煙小嘴張了張,雖然猜中了,但還是顯得非常激動,看向秦川的眼神裡充滿了無限的崇拜,她將身子又貼緊了些:“相公,你太厲害了……”
秦川湊到她耳邊,吹氣似的說道:“我還有更厲害的……”
“討厭……”蘇如煙臉龐浮起兩抹紅霞,輕輕啐了一口。
一旁的小郡主看到旁邊這一幕,目瞪口呆,嘴巴張成了圓形。
小太監張成誠不欺我,這民間果然玩得花呀!
而此時大廳之中眾人聽到這首詩是秦川寫的之時,紛紛鼓起拳頭歡呼起來:“秦川!秦川!”
這種壓制不住的激動,是因為大乾已經好久沒有出過如此厲害的佳作了。
眾人出於對詩詞的喜愛,以及對天才的仰慕,自然而然形成了一種追星般的崇拜情緒。
臺子上,張九成壓了壓雙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只是看起來毫無作用,眾人歡呼了許久,才總算是安靜了一些。
張九成在臺子上走了兩步,舉起手中詩作說道:
“老夫以為,這首詩,可謂‘七律之冠’,諸位以為如何?”
“評為‘七律之冠’,未免有些過了吧?”張朝宗道。
“老夫以為不過,這首詩真可謂是把我等老臣的心態寫的淋漓盡致,‘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臺’這一句,簡直就是在說老臣啊!”汪應辰道。
其它幾位考官也紛紛站了出來,跟張朝宗說道:
“張將軍,你還年輕,不懂我們這幫老臣的苦,這首詩啊,是寫的真好啊,評為‘七律之冠’一點問題也沒有!”
“如此說來,就是我大乾第一詩作嘍?”張朝宗冷笑一聲道。
他顯然不這麼認為,但也拗不過另外六名大學士和博士。
“第一詩作?或許還差點意思,但絕對是千古佳作了,可流傳我大乾千年……”陳亮道。
“沒錯,就是流傳兩千年也沒有問題。”徐元傑道。
而就在考官們討論應該給這首怎樣的地位之時,卻見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