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時間來到了四月下旬,距離修水利、發種子的詔令下達,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天。
這一日,秦川和女帝在養心殿御書房一起讀從各地呈上來的奏章。
這些奏章主要都是都察院御史們呈遞上來的,主要陳述了這二十多天在各省州府縣的所見所聞。
“夫君,你看這一篇……”
女帝將剛剛讀完的一本奏章,遞給了坐在對面的秦川。
秦川接過奏章,開啟一看,是御史賴名傳呈遞上來的,他對這人沒什麼印象……
只記得讓蕭玥帶領錦衣衛去各省巡視時,派了一大批都察院御史下到地方,監視百官,體察民情,以奏報朝廷。
秦川閱讀著這封奏章,只見賴名傳在奏章中有這樣一段陳述:
“興修水利一事,地方官吏貪腐成風,民夫每日工價,最低只有十五文,譬如利州之數縣,最高不過三十文,而使工期延誤,民怨四起,而以江州江臨縣為例,知縣李齊以一日一結之法,每日百文之工價,短短十數日,則已竣工……”
當看到這段文字,秦川忍不住氣憤地拍了一下桌子:“利州的官員太過分了!撥了那麼多款下去,他們貪掉了七八成!”
“應該給蕭玥去函,可以去利州走一趟,殺幾顆人頭震懾一下……”
女帝卻是莞爾一笑,道:“夫君,別生氣嘛,彆氣壞了身子。”
說著,她從龍椅上起身,款款走了過來,伸出一雙白如蔥的纖纖玉手,給秦川捏起了肩膀……
見到這一幕,太監宮女們滿眼震驚,急忙走過來,想要代替陛下服侍燕王,卻被陛下輕輕揮退了。
被女帝老婆這麼捏著,秦川頓時將怒氣拋到了九霄之外,閉目享受了起來……
“璃兒,你貴為九五至尊,卻給我捏肩,這不太好吧?”
誰知,女帝卻湊到他耳邊,吐氣如蘭般輕輕耳語:“夫君伺候朕之時,朕可比你享受多了,那種感覺……簡直不足以用言語來形容……”
女帝回味地咬了一下丹唇,回想著這幾日他辛勤耕耘,又是絲襪,又是蕾絲,各種花樣,讓她體驗到從未有過的快樂……
她真沒想到,夫君懂這麼多花樣,簡直令她欲罷不能,醉生夢死。
一邊捏著,她一邊說道:“你看,你老家江州這個姓李的知縣,不是幹得蠻好的嗎?”
“嗯……一日一結,的確是個好法子。”
秦川指了指桌面上的奏章,跟女帝說道:“這個賴名傳也不簡單,其他御史根本沒有發現得這麼細緻入微,這賴御史是名好官。”
“嗯,朕也這麼以為,如果夫君想要封賞此人,那就封賞吧。”
說到此處,女帝接著輕啟檀口:“對了,夫君,誠如你所言,這治國如烹小鮮,統著這百官,光靠震懾恐怕是不夠的,也須得講究個賞罰分明、恩威並施,這樣百官才會懼你、怕你、服你。”
“璃兒,你這麼一說,我想到了一個法子。”
“什麼法子?”
“養廉銀。”
“養廉銀?”
女帝凝了秦川一眼,柔聲道:“朕似乎明白了那麼一點,還望夫君說得詳細一點。”
“因官吏貪贓,時有所聞,特設此名,欲其顧名思義,勉為廉吏。”
說到此處,秦川起身,接著說:“銀子我們有,不用擔心財政困難,我想設的‘養廉銀’,卻又並非只是‘養廉’這麼簡單,而是使之成為一種晉升考核制度,只要官員政績越好,獎勵的銀子就越多,官也升得越快!”
女帝緩緩點了點螓首。
不過,她很快發現了端倪,蹙了蹙眉:“可是誰去考核百官呢?考核的標準又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