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北門城樓。

望著從城門出去，浩浩蕩蕩踏上官道計程車兵，一身黑金滾龍冕服，頭戴九旒冕的女帝，鳳眸凝神，瞥了身側一眼。

“秦川，你一定要親自去不可嗎？”

女帝的聲線彷彿帶著哀婉之感，幽幽而柔綿。

身穿甲冑的秦川，點了點頭，“此役，我非去不可，我去則勝，我不去則敗……”

“哎，”女帝嘆息，“朕沒有別的要求，只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秦川抬頭問道。

女帝深深看了他一眼，道：“給朕活著回來……”

……

城樓之下，戰旗獵獵，盔甲熠熠生輝，馬蹄如雷，塵土飛揚。

士兵們手持長矛，腰挎刀劍，眼神堅毅，士氣高昂。

秦川被這身甲冑壓得難受，坐上馬車後，就解開了甲冑。

駕車的仍是李阿牛，他的趕車技術越來越嫻熟了。

馬車旁，鬍鬚花白的安定國老將軍，騎著白馬，目光中帶著幾分憂色。

此次去與南匈奴交戰，國師只帶了三萬人，什麼作戰計劃和作戰方略都沒有跟他商量。

國師是寫出《戚繼光兵法》不假，但是匈奴可不比倭寇好對付啊……

他的大半生，都在和匈奴作戰，匈奴人的殘忍，幾乎可以說沒人比他更瞭解，要打贏匈奴很難，更何況還是主動出擊，以步兵去打匈奴騎兵，無異於以卵擊石……

想到這，安定國心裡慨然喟嘆：“罷了，此次就聽天由命吧，實在不行，就豁出去我這條老命，以死報國……”

馬車裡的秦川，自然不曉得安定國老將軍的這些心思，只是思考著，要走哪條路線去與匈奴人交戰。

可選擇的路線有三條。

一是西赴樓蘭，與樓蘭並肩作戰。

二是北上冀州，找到張朝宗，與張朝宗一起出戰。這也是女帝希望他走的一條路。

還有一條路線就是，直驅匈奴王庭，來個釜底抽薪、圍魏救趙！

既可以重創匈奴，又可以解樓蘭的危機。

但是，匈奴王庭在哪？

如何找到匈奴王庭，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歷史上，霍去病以800人千里奔襲，深入大漠，直搗單于龍庭，封狼居胥，飲馬瀚海，青史留名。

而眼下的狀況，卻略有不同。

南匈奴地形以草原為主，與北匈奴交界之地，才有大量沙漠，沙漠成為了南北匈奴的分界線，也是隔斷兩邊、使兩邊相安無事的天然屏障。

安定國靠近馬車窗簾，朝馬車裡問道：“國師，敢問您想走哪條路？”

秦川想了想，問道：“現在到何處了？”

安定國道：“已行軍半日，出了京畿地界，不往西邊了吧？”

“不去樓蘭，沒有意義。”

聽到秦川這樣說，安定國猜測這是要去冀州和張朝宗將軍會合，心想這樣也好，張朝宗將軍乃是大乾第一勇將，也是智將，他在冀州有六七萬兵馬，會合之後，兩軍合在一起，與匈奴也有一戰之力……

想到此，安定國問道：“那便繼續北上？”

“繼續北上……”

秦川脫下甲冑，將散件隨手扔在車廂裡，半躺在軟靠，慵懶的說道。

安定國又問道：“那……何時趕路，何時休息呢？”

秦川說道：“這些你看著辦就好，快到冀州的時候告訴我。”

安定國鬆了口氣，果然是前往冀州，這便好了……

“是。”

說完，安定國騎著白馬離馬車遠了一些，沒有再打擾秦川。

……

京城，女帝御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