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後,校園的街燈逐漸點亮,朦朧的光下,準備去開班會的同學們步履匆匆。
“小秋,從實招來。”
傅遲搬了一下午的書,本來已經氣息奄奄,逼問時卻活力十足:“你是不是隱瞞了一個很重要的資訊。”
林秋宿無辜地說:“什麼啊?”
“你跟我誇過寄住人籃球打得好,讓你去場下喊加油,又表揚寄住人做事靠譜,保證會安排好工作,送你來學校,這麼吹完一圈……”
傅遲疑惑著,問:“為什麼你漏了沒說,你自己對人家很黏糊?”
林秋宿愣了一下,解釋:“怎麼可能?你不要誤會,我才沒有啊!”
“中午在食堂遇到的時候,你就差貼在他背後了吧!”傅遲說。
林秋宿為了洗清嫌疑,說:“那是因為突然撞見了你,我覺得你們互不認識,又不是自然熟,三個人一起很尷尬啊!”
傅遲憤憤不平:“原來你還想二人世界!”
林秋宿被說得噎住,有點無語地嘆息:“你去英國住了一陣,中文能力好像變得有點奇怪了。”
儘管傅遲到倫敦後,住在爺爺家裡,平時大多數時間是和當地的親戚們打交道,但那群親戚移民已久,只會和他嘰嘰喳喳講英文。
而且出門以後母語環境改變,他的語文水平確實有點退化。
所以傅遲沒有反駁,自顧自繼續說。
“今天你和謝嶼打情罵俏,我都沒辦法插嘴!”
他再道:“話說我在英國偶遇你哥了,不過我倆沒打招呼。他變得有點兇巴巴,你們之前見面的時候,他沒嚇著你吧?。”
林秋宿沉默半晌,好心提議:“阿遲,待會兒到教室裡不要主動講話好嗎?如果說了也別用成語,四個字的詞僅限於恭喜發財。”
他說得有點委婉,傅遲沒理解:“為什麼?”
“我怕大家本來循規蹈矩,你一開口就會犯校規。”林秋宿道。
傅遲:“……”
這幾天學生們陸續報到,明天就是開學典禮,學院樓內燈火通明,別的班級也在集合開會。
他們班的時間定在晚上七點,這才六點五十分,教室裡已經陸續坐滿了人。
大家都是往前面坐,留下了後排的空位,正好林秋宿也不想擠在太顯眼的地方,就往角落處走。
他琢磨著自己和傅遲會不會全班最晚到的同學,兩人剛在後面落座,就見到輔導員和班助也走進門。
“哇,你們這麼積極啊?那還有人沒到嗎?”
班助左右張望,覺得人數貌似差不多齊了:“每個寢室的互相看一眼?”
話音還沒能落下,只見一個男生匆匆趕來,跑到門口又利落地停住。
那人揹著樂器外帶盒,敲了敲門,笑著問:“可能至少缺我一個?”
班助掃了眼時間,還沒到規定的七點鐘,讓他快點進來找位置。
然後男
生望向教室,一眼就發現了傅遲和林秋宿,朝他們揮了揮手。
白天的時候,他已經和傅遲講過話,因為林秋宿來得晚,所以他們現在是第一次打照面。
“你就是林秋宿吧?我叫夏庭安,同個寢室的。”男生說,“剛排練就聽到報到處的學姐聊,羨慕我室友長得漂亮性格也好。”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樂器盒放下來,看外觀尺寸,裡面應該是把小提琴。
“現在一看,學姐確實沒騙人嘛,以後多多指教啊。”夏庭安笑著講。
林秋宿客氣地應聲,好奇:“你是把小提琴從家裡帶過來的嗎?”
“我高中就讀的f大附中,還在他們的西洋樂團裡,當完三年苦力,到了大學也跑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