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秦昭帶兵出發後,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呂德勝知道,他們今晚註定要在野外待一宿的了。
這個情況,符合他們之前推演過的三種情況之一,所以他們有了心理準備。
秦晏秦昭所領軍隊帶著乾糧出發後,此時留在平剛的平州兵都聽令於秦珩,歸他指控。
秦珩吩咐下去,所有的兵卒,開始有序地分工,防備敵軍,安營紮寨,埋鍋造飯。
另外兩處大軍也開始有樣學樣,三方相互掣肘,相互防備。
此時,不管是朝廷這邊還是鮮卑那頭,都在默默地評估著此時平州的實力。
平州除了眼前這兩萬多將士,以及秦晏秦昭帶走了一萬五千兵馬,究竟還能拉出多少兵將?
孫大將軍說道,“保守估計,平州總的將士人數應該十萬左右。”
真實的數目應該在六七萬左右。但六七八萬兵馬,號稱十萬大軍,有問題嗎?
恭親王很心驚,平州竟然可以憑一州之力供養十萬大軍?呂德勝的能力這麼強嗎?
憑心而論,朝廷對於地方駐兵,並沒有給予太強的支援。就拿幽州來說,一個郡四五千兵馬,三個郡加起來不到兩萬兵馬,幽州這樣的兵力才是正常的。平州,太過與眾不同了。
聽到孫明對平州兵力的評估,恭親王已經不抱什麼斃其於一役的想法了,他現在的想法就是,一切交給皇上定奪。
就在這時,平州的營地裡已經飄出飯香味了。
一會功夫,呂德勝就端上飯碗了,還招呼屬下一起吃。
隨後平州兵們開始有序地輪流去吃飯。
孫明心中搖頭,這些將士們像他們長官呂德勝一樣心大,一副該吃吃,該喝喝,煩心事別往心裡擱的模樣。
孫明注意到,沒多久,平州那邊分出來三百士卒,將剛才從鮮卑談判團處得來的裝著金銀珠寶的箱子一一搬上馬車。
他心想,呂德勝這是要將它們送回平州老巢了?
他剛才在心裡估測過,平州目前需要留下足夠的兵力守護平州各郡,又分出了一萬五千兵馬去接管幽州,如今他們能動用的兵力應該是有限的。
現在他突然間有點拿不準了,如果此時平州的兵馬捉襟見肘,此時並不適宜分兵,他們卻這麼做了……
北面,鮮卑臨時軍帳
“阿連奴,平州那個神箭手,和你相比,誰的實力誰更強?”拓拔巡問他們鮮卑的神箭手。
阿連奴沉默半晌,回道,“對方的實力更強一些。”對他們這樣的神箭手來說,要目標的命不難,難的是精準。
對方出手兩次,射出的箭矢都無比精準,特別是後面那一箭,對方只是警告大黎的那個王爺,並不想要對方的命,所以箭矢是擦著眉毛過去的,帶著一股濃濃的警告味。
“那你能估算出平州那位神箭手的位置嗎?”
阿連奴搖頭,“對方一共出手了兩次,兩次的位子都不同,我只能估算個大致的範圍,確切的位置捉摸不到。”最重要的是,他們雙方都不敢踏入對方的射擊範圍。
拓拔巡只能放棄原本的計劃,轉而說道,“皇叔,我欲派一支五百人的隊伍去劫殺平州運銀隊。”
他要讓大黎所有人都知道,他們鮮卑王庭的東西,不是那麼好拿的。
他注意到了,呂德勝只派了三百人將那些金銀珠寶護送回去。他們挑選五百個優秀的鮮卑士卒,足夠收拾對方了。
“七王子還在對方手裡。”這是拓拔譽的擔憂,萬一呂德勝發現他讓運回遼西郡的這批金銀被劫,一怒之下,對拓拔連動手怎麼辦?
“皇叔放心,此次行動,必不留活口。明天一早,呂德勝派去接管幽州的將領應該會派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