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蘿頭對於那些被他部下綁架來的人們,向來都是冷漠無情。他們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生是死,這些在他眼中都不過是交易的籌碼,無需過多的關心。他的世界裡,只有金錢利益和女人,人性的溫情被他深深地埋藏在心底的某個角落,幾乎被遺忘。
在日常繁複的事務中,他總是保持著一種超然的冷漠,如同一座冰封的罈子,任憑外界的風吹雨打,始終保持著那份冷硬的平靜。今天一個微小的細節,如同一隻蝴蝶輕輕觸碰了罈子的邊緣,打破了他一貫的冷漠。他聽到那些平日裡對他唯命是從的手下在竊竊私語,談論著新抬來的趙海英如何美若天仙,以及她與劉漢山之間那非同尋常的關係。
這個訊息如同初春的微風,悄無聲息地吹過湖面,在他的心中激起了一圈圈的漣漪。那個從不輕易被外界影響的他,出於對未知的好奇,破例地多看了一眼這個名叫趙海英的女子。這一眼卻如同一道閃電,瞬間擊中了他內心的深處,讓他跌入了一個未曾預料的情感深淵。
趙海英這個名字在他心中反覆迴響,如同一首悠揚的曲子。她的眼神,深邃如夜空,既有女性的柔情似水,又有男兒的堅韌不屈。那雙眼睛裡,彷彿藏著一個世界,充滿了故事和情感。她的笑容,如同春天的陽光,穿透了他那冰冷堅硬的心牆,讓他感到了一種久違的溫暖,那是他長久以來在冷漠的外殼下遺忘的感覺。
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像是一首無聲的詩,優雅而深沉,深深地吸引著他,讓他無法自拔。她的每一個細微的舉止,都如同琴絃上跳躍的音符,觸動著他內心深處的共鳴。他發現自己被這個女子的柔情和堅韌所打動,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既陌生又熟悉,既驚異又欣喜。
這個意外的細節,如同一把無形的鑰匙,開啟了他心中那扇塵封已久的大門,讓他重新認識了自己,也讓他對趙海英產生了無法忽視的好奇和關注。他開始反思,這個女子與劉漢山的關係,究竟是怎樣的故事,又將如何影響他自己的生活。這個未曾預料的深淵,此刻對他來說,卻充滿了未知的吸引力和探索的渴望。
胡蘿頭在黑白兩道都讓人畏懼的狠角色,竟然被一個一面之緣的女子折射的魅力所征服。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次又一次春天的鳥鳴時刻,人性顛覆性的衝擊。
趙海英身著學生裝。這種被稱為“文明新裝”的學生服,腰身窄小的大襟褂,擺長不過臀,袖短露肘或露腕,並呈喇叭狀,袖口一般為七寸,稱之為“倒大袖”,衣服的下襬多為圓弧形,並在領、袖、襟等處綴有花邊。裙子也比較短,在膝蓋上。這是民國初年,融合西洋服飾元素和中國傳統服飾特點而形成的學生服飾。
趙海英的瞳孔清澈明亮,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處處露出聰慧機靈。微圓的臉蛋雪白似玉,讓人忍禁不住想上前摸一把的衝動,萌發佔為己有的慾望。烏黑的頭髮緊緻密實,白皙無瑕的面板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胡蘿頭看了幾眼就後悔不迭,原來這才是精緻美女,自己身邊的那些女人,至多算是長相周正的羅卜白菜,麻雀家雞,人家劉漢山喜歡的,或者喜歡劉漢山的女人才是花中珍品,孔雀鳳凰。
“妮兒,你是劉漢山的女人?”胡蘿頭竟然不敢正視趙海英,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趙海英昨天被抬時,心裡著實害怕。不過,到現在已經一天一夜了,心裡坦然許多。儘管她內心還有點緊張,表面上卻是桀驁不馴的神情。“我不是誰的女人,我也不認識劉漢山。”
“陳黑臉,你出來。”
陳黑臉在一邊藏著,不敢露頭。這也是老抬的規矩,都是本村的鄰居,現在一照面就認出來了,知道前因後果,身份也暴露出來,以後這提供線索綁票抬人的生意就沒法幹了。不過,胡蘿頭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