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的黑暗中,珂鬱偲安靜不過十秒,便猛地在人懷裡轉過身攥住許聞川的衣領子兇狠道:“快說你想知道,求我告訴你。”
攬在人後背的那隻大手上下搓了搓,稍微用上點力道又將人往懷裡收了收。
漆黑瞳孔中沉澱的笑意掩在半斂的睫毛後,低沉的嗓音依言響起,“我想知道。”
那聲音和緩認真,似乎有幾分誠意,珂鬱偲便勉為其難地開口和人講了。
嘴上一邊說著話,手下一邊偷偷伸進許聞川的睡衣下襬摸到小腹上去貼著。
等事情講得七七八八了,手指才開始摸摸索索著挪動,但在下一瞬就被捉了出來。
許聞川捏著那隻手裹到掌心,低聲和懷裡的人說話,“阮彥彰在過去的十八年裡做不成一個合格的父親,在以後的日子裡也不會是。”
話落,那聲音頓了頓才又道:“你的身份對他而言,無法成為長久的依靠。”
沒有血緣或利益的捆綁,在感情與物質上都無法充分地做到各取所需。
這樣單方面無助的依靠太薄弱,也太不牢固,隨時都有可能被不出彩的理由輕易打破。
珂鬱偲安靜地躺了一會,扭了扭手腕從許聞川的掌心掙脫出來。
“長大了就好了。”他突然開口,反手捏住了那段帶著熱意的指節,“他腦袋挺聰明的,以後靠著自己也沒問題,我起點助力作用就行。”
許聞川斂眸看他,聲音依舊沉穩平靜,“你自己都還沒長大。”
珂鬱偲倏地抬起眼,“誰24還沒……”
話到一半就息了聲。
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他驀地笑了聲,拖著悠悠的長調沒再說反駁的話,“是,我永遠都不大。”
手指丟開握在掌心的指節,又摸索著爬到那片薄薄衣料之下肌肉線條流暢的小腹上。
剛剛的話題還在腦海中盤旋,並未完全消散。
他半斂著眼湊上去在許聞川的下巴親了親,還沒幹什麼別的,眼睛又倏地睜大了。
指尖頓了頓,珂鬱偲沒什麼徵兆地突然從許聞川懷裡彈了出來,半撐著身子坐起來。
那雙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著,審視的目光落在人臉上,他過了片刻才遲疑道:“你是不是早就派人查了?”
這突如其來的質問無人應答。
許聞川沒說話,只是又把人捉了回來。
珂鬱偲根本沒來得及問第二句,熾熱的吻來得很快,他下意識地張嘴回應,腦子很快就糊塗了。
媽的,年紀大的男人心機真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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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框眼鏡的鏡片上映著電腦螢幕的光亮和密密麻麻模糊的字。
漆黑深邃的眸子將所有的目光都專注地投在一處。
坐在辦公桌後的男人衣著得體,西裝襯衫的紐扣一絲不苟地扣到最上面一顆,裹在喉結下方的位置。
款式經典的深色領帶也打得規整利落。
卻忽地被一雙修長漂亮的手摳得凌亂。
那雙手動作十分利索,三兩下就把那條領帶扯得鬆散一把拉開。
瑩白的指尖按在喉結上,順著面板滑落到頸口的第一顆紐扣,只是還未來得及解開就忽地被一把攥住。
“老實一點。”
許聞川的目光依舊停留在面前的螢幕上,在阻止了頸間進行的動作後便收回了手。
身後的人卻像是沒聽見,那雙手很快又從人肩頭滑過來,順利地解開了第一顆紐扣。
身子向後靠到了椅背上,許聞川看著面前的螢幕,置在桌案的手不輕不重地敲擊兩下,發出咚咚的聲響。
“過來。”
話音落下,珂鬱偲便插著兜從他身後繞過來,懶洋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