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有意思的事情。
村中的大人被抓,小男孩們被集中送去了福利院,但他們非常的不服管教。
從小的教育環境使他們對福利院的女性工作人員非常非常的不尊重,滿嘴的汙言穢語偏執言論聽都沒法聽,氣得女老師們渾身都發抖。
然而他們只得瑟了半天,當天晚上就迎來了公主的制裁。
瘦小的公主整隻鬼都貼在他們的寢室窗戶上,瘦得像鳥爪一樣的小手一下下輕敲著玻璃,青白著臉,大得離譜的眼睛咕嚕嚕的看著他們。
小男孩們嚇得驚聲尖叫,連滾帶爬的想要逃走,卻像是被蛇盯住了的青蛙,掙扎半天還在原地,好不容易跑到門口,門又被鎖死了打不開,只嚇得彼此抱成一團肝膽俱裂,眼淚鼻涕跟噴泉一樣。
公主緩緩的笑了,嘴角一下子開到了耳根,滿口森白的牙齒在夜色下分外晃眼。
男孩兒們又是一陣鬼哭狼嚎。
好不容易熬到了白天,一個男孩兒偷偷抓起碗中的粥剛打算扔向前面的女老師,卻忽覺手感不對,定睛一看,自己手中抓著的赫然是一顆眼球!
那眼球還是活的,在手心裡嘰裡咕嚕的亂轉。
男孩“啊”的一聲慘叫,觸電般扔了手中的東西,連滾帶爬的向後退,嚇得涕淚橫流。
老師轉過身來問他怎麼了。
他指著地上還在滾動的眼珠子語無倫次。
然而無論他如何努力的解釋,老師也只能看到被他灑了一地的粥,從而得到了嚴厲的批評。
諸如此類的事件數不勝數,小男孩們生無可戀,自己活著都難,再也騰不出一絲絲的精力去惡作劇。
公主站在他們的床頭,唇邊露出冷冷的笑:小樣兒的,還當在你們的男兒國呢,嚇不死你們算我專業不對口。
那些人販子自然也沒有被忘記,岑雲生帶著拿片兒刀的方老六、冒壞水兒的吳天華去的。
這幫人跟那些村民不一樣,就像阮綿說的,他們乾的是刀尖舔血的買賣,對生命神鬼都沒有敬畏,凶煞氣重,一般手段制服不了他們。
但他們不是一般人,岑雲生也不是一般鬼,依然可以拿捏他們。
正趕上這幾天岑雲生心情不好,他出手,根本就不是“嚇唬”。
反正尊者說了,放手去做,他沒什麼好顧慮的。
於是很快就有一個人畏罪自盡了。
至此,阮綿手下的六個鬼將都很忙碌,差事辦得一個比一個賣力。
臨到阮綿終於決定要走時,犯人們已經不剩幾個囫圇的了。
走之前,阮綿又做了一件事:她帶著水鬼去見了王如。
病房內,一直表現得呆呆的王如終於有了反應。
她看到水鬼竟不害怕,反而從床上撲下地,手腳並用的爬向了水鬼,口中含混不清的叫著:“小季……小季……”
水鬼這一次並不是趴到天花板上的炸裂出場,她只是靜靜的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看著王如一次次的穿過自己虛無的身體,再一次次的爬起來,徒勞的重複之前的動作。
經過不知多少次的撲空,王如終於認清的現實,不再做無用功。
她坐在地上,仰頭看著面前面色青白眼球發灰、全身溼漉漉的水鬼,眼淚近乎決堤。
這不是她所認識的小季的樣子,小季是她們之中最漂亮的,她性子堅韌不服輸,身上永遠帶著希望的力量。
可是那個神采飛揚的小季永遠的留在了那條河裡,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滿心仇恨的水鬼。
水鬼垂目看著她,灰撲撲的眼睛裡沒有一絲情緒。
王如坐在地上,抬著手,在面前的虛影的手的位置來回揮動,不斷做出抓握的動作,聲音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