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往回走:“收徒之事不是兒戲,不過是教她些防身本事罷了。”
岑雲生跟在她的身後,碎碎念著:“尊者偏心,還沒有師徒名分就要教她東西……我也要學。”
阮綿回頭:“我有傳你鬼修功法。”
岑雲生一愣,小小的彎了彎唇,卻仍在嘴硬:“功法是功法,尊者要教別的,為何不帶我?難道我已經不是尊者最器重的手下了麼?”
阮綿回手拍了他胳膊一巴掌:“我要教她如何捉鬼,你一個老鬼要跟著學什麼?”
岑雲生:“……”
是哦,尊者要教馮玉捉鬼,自己跟著學如何捉住自己嗎?
好像不太合適。
他一時沒理,只能胡攪蠻纏:“尊者這樣重手打我,把我胳膊都打斷了。”
阮綿單手捂住臉,深深的嘆氣。
岑雲生這些時日想開了,又逐漸恢復了賤嗖嗖的樣子,讓人頭疼。
鬼將們活動的身子是紙紮的沒錯,可是現在裡面住了個大鬼,怎麼可能隨便就能把胳膊打斷了?
這壞蛋分明是在訛她。
她不理會身後歪纏的人,直接大步走開了。
岑雲生看著她的背影小聲嘟噥:“果然是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尊者有了新人,對我就這樣兇,哼。”
馮玉入職第一天,領到的任務是學畫符。
畫最入門的清心符。
這種符最簡單好畫,用來練手很合適。
她看著阮綿手拿符筆,談笑間絲滑的一筆成符,眼珠子瞪得很大:“大……大師,我沒看清。”
阮綿疑惑,怎麼可能沒看清?她已經用了最慢的速度。
於是她又畫了一遍。
馮玉只覺得那符筆從腦子裡“嗖”一下就過去了,沒有留下一絲絲痕跡。
阮綿與她那兩隻懵懂又茫然的眼睛對視了片刻,緩緩將筆放到了筆架上。
看來再演示一遍用處也不會很大。
馮玉很挫敗:“大師,我是不是沒有天分?”
阮綿斟酌了一番,委婉開口:“也許你的天份不在這裡。”
馮玉捂住了臉。
幸虧這是在大師的辦公室裡,不是在外面公開處刑。
雖然辦公室門是開著的。
於是馮玉只能照著阮綿畫好的清心符笨拙的畫那些線條,試圖先將結構背下來再說其他。
阮綿昏昏欲睡。
小黑蹦跳著跑過來【尊者,小謝來看我了!】
阮綿一抬頭,果然看到謝星馳跟在它的後面,滿眼含著的笑意看著它歡快的背影。
比起第一次見時那個藏在被子裡的孱弱少年模樣,謝星馳如今說是脫胎換骨也不為過。
他的個子拔高了許多,身板也比從前壯實了些,穿著一件簡單的t恤,隔著衣料都能看到模糊的肌肉輪廓。
清俊的臉上帶著健康的血色,舉手投足間能看到一個健康的少年人那種蓬勃的生命力。
他看到阮綿,彎著眼睛笑起來:“阮大師。”
阮綿點了點頭,伸手接住蹦上來的小黑:“不要弄亂了桌子。”
謝星馳走到桌前,看到桌上阮綿畫好的符籙,驚歎了一聲:“好靈動!”
阮綿抬起眼睛:“哪裡靈動?”
謝星馳用手指順著線條隔空描繪了一下:“感覺好像是這樣子流動的。”
阮綿拿起符筆又畫了一張符給他看落筆,又將符筆遞給他:“畫一張。”
謝星馳愣愣的接過筆,另一隻手指了指自己:“我嗎?”
阮綿抬了抬下巴:“畫。”
謝星馳見她這樣稀鬆平常的樣子,以為這是人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