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可怕的雙標行為讓孔大小姐目瞪口呆,深受震撼,她因為劇痛不復嬌豔的唇輕顫著,卻是不敢再囂張:
“你到底想怎麼樣?你跟我生氣是沒道理的,要不是我截下了他,他早就被頭頂插了釘子沉湖底去了,說到底還是我救了他的……”
阮綿短促的笑了一聲,目光似是古井無波,卻又暗藏洶湧:“你救他?把他用鐵鏈子鎖起來的那種救嗎?”
孔靈薇目光閃爍,不敢再強詞奪理。
很奇怪,面前的人長相明豔,身形纖細,神情也並沒有特別疾言厲色,可就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威懾力,不只是因為她一動手就捏斷了自己的手腕,而是那種彷彿是與生俱來的威壓,讓人甚至不敢與她對視。
阮綿單手掐住孔靈微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孔家的大小姐貪花愛美,罔顧人命,母親愛女無度,只管縱容,一個殺人,一個埋屍,真是一場母慈女孝的好把戲,強搶民男都搶到本尊的頭上來了。
你二人本是罪該萬死,可惜我生性良善,不喜殺生,一處恩怨一處了,屬於你們的報應總是不會晚的。”
孔靈薇長這麼大,從沒有受過這種驚嚇委屈,眼淚止也止不住,只是不住的搖著頭,也不知是否認,還是表示不敢了。
阮綿並不在乎她的態度,無論她是否認錯、想不想悔改,從前犯下的錯誤都是不能一筆勾銷的。
她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孔靈薇:“剛才你們的葛大師臨死反撲,放了幾十個兇魂出來,我看過了,他們身死的時間應該都不長,身為孔家嫡系,你應該知道這些兇魂的來歷和用處吧?”
孔靈薇瞳孔一縮。
葛大師死了?
怎麼可能?!
葛大師可是他們家所有風水玄術大師中的佼佼者,平時寡言且神秘,被孔家奉為座上賓,她甚至覺得這世上沒有人能比葛大師更厲害了。
那樣的高人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死了?
阮綿好心的指了指葛大師屍體的方向,孔靈薇努力扭過頭去看,當看到匍匐在地上眼珠暴突死不瞑目的葛大師時,猛的驚叫起來。
她似是直到此時才徹底認清自己的處境,眼中帶著惶惑的驚恐,整個身子都在發抖。
完了,孔家完了,她也完了。
她嘴唇哆嗦著:“收集是一直在收集,但我不知道具體是用來幹什麼的,真的,我不知道……”
孔靈薇長得其實很漂亮,這樣害怕得淚眼婆娑的樣子看著挺可憐的。
可是無端被她迫害的人更加可憐。
阮綿對於這種蛇蠍美人沒有任何憐憫之心,看著她的反應,嗤笑了一聲:“膽子這樣小,怎麼敢殺人的?前此時日從你城邊別墅裡抬出去的那人死前相必也害怕得很。”
孔靈薇猛的看向她,突然像受了刺激一般歇斯底里的尖叫:“我又不是故意的!誰讓他怎麼也不肯聽我的話!明明只要他聽話,我就會放過他,還會給他這輩子都賺不來的錢!”
阮綿的目光依然淡漠:“拿錢買命,也得看人家願不願意,你仗著孔家的威勢,把自己當女皇了?”
孔靈薇顯然對那人的死也有些陰影,情緒很激動:“我很喜歡他的,是他自己不識抬舉!現在他死都死了,又活不回來,我外公已經罵過我了,還想怎麼樣?”
一邊一直沒做聲的陸名突然冷笑:“哦,你挨幾句不疼不癢的罵,就能抵消一條人命?你們孔家人可真金貴。”
孔靈薇像是豁出去了,聲音都變得尖銳起來:“不然還想怎樣?他什麼身份我什麼身份?難道還真想讓我給他賠命不成?”
阮綿垂目看著她,問:“哦?那你是什麼身份?”
孔靈薇馬上回答:“我是孔家直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