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輕笑了一聲:“步崢說,我們把你從那個富可敵國的古墓中挖出來,本該對你負責的,結果卻讓你在我店裡打了這麼長時間的白工,心裡過意不去。
正好你與你家郡主再續前緣,也是有家室的人了,輝娛就當是他送你的新婚賀禮,也算是替我補了你這段時間以來的工資。”
燕陽羽沉默良久才終於出聲:“你家那位,送禮一直這麼壕的嗎?”
阮綿身體放鬆的坐著,手肘支在椅子扶手上,食指指節撐著額角,抬手間腕間的絞絲鐲發出清脆的聲響,語聲柔和:“那倒未必,要看是對誰,你救過他,他又怎麼會不記得?”
燕陽羽嘆氣:“我都說了是舉手之勞,當時是你、我、岑雲生三人一同護他性命,我出力最小,結果他只謝我一人,分明是拿我當外人。”
阮綿沒想到這個粗神經的武將竟然會糾結這個,沒忍住笑出聲來:“我跟步崢是一家的,他又是為了救我受傷,自然不用謝我。
岑雲生是大鬼,就算能凝成實體,也到底不能長久現身人前,給他錢他也花不出去,而且他是我的人,他的那一份當然要由我來出。
修煉一事上,我不會虧待了雲生,用不了多久,我定能助他修成鬼王。
而你現在成家了,我們希望能讓你有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去護著於又菱,送你輝娛最合適。
步崢送禮,其實看的不是價值,而是是否合適,他把你當朋友,真心實意的在為你打算。”
燕陽羽不說話了,只是那嘴角忍不住向上提了提:“那行吧,他是個妥帖的人,心思又細膩。”
他看了阮綿一眼,又說:“尊者是個有福之人。”
阮綿笑了笑:“不過有了這正經差事,你想再像現在這樣悠閒是不能了。”
燕陽羽正色:“只要能保護她,我赴湯蹈火都在所不惜,一點辛勞又算得了什麼?
只是我不擅經商,萬一把公司搞黃了怎麼辦?”
阮綿以前倒沒發現這人這麼有意思,再次笑出聲來:“怕什麼?你都是老闆了,怎麼可能讓你事事親力親為?輝娛有專業的經理人,事情儘可以交給底下的人去做。
你上陣殺敵,統領的是千軍萬馬,一個小小的公司自然不在話下,若有為難,問問步崢就是了,沒有人天生就會什麼,用不了多久就上手了。”
燕陽羽點點頭,卻是如臨大敵,眉頭擰得很緊。
阮綿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聽於又菱說,你打算搬去她那邊,想什麼時候去?”
提到這件事,燕陽羽有些羞澀:“也不是隻有我想,主要是她想讓我去。
阿菱說了,想要我儘快搬去跟她一起住,等到將來我們攢些錢,就也在這邊買個房子,大家住得近些,彼此都不會孤單。”
阮綿眉頭一動,剛要開口,燕陽羽便搶先一步:“婚房的事你不用管,我們自己掙,阿菱工作這些年,手裡有些積蓄,只要再努力一段時間就可以,在此之前,我需要當一段時間的贅婿。”
阮綿確實有意送他們一個婚房,聽他這麼說,便歇了心思,只是有些無語:“看得出來,你對當贅婿很是期待。”
燕陽羽昂起頭,眼中閃過得意的光:“阿菱說了,她可以養我。”
阮綿已經無法直視此人,直接起身離開:“出息!”
呸!戀愛腦,狗都不吃。
她出了門,迎面便撞上了繫著圍裙的步總。
只見他長身玉立,黑色的圍裙扎出細窄的腰身,眼中帶著與屋裡那貨如出一轍的碎光,溫柔的看著她笑:“綿綿,吃飯了,有你喜歡的糖醋小排。”
阮綿:“……”
其實戀愛腦也沒有什麼不好。
還挺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