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幹什麼?
黃潛被打了,還是被同僚打的?
又有好戲看了?
林楠績宛若在瓜田上躥下跳的猹,努力湊到邊上,看兩人怒髮衝冠、劍拔弩張,心中快速蒐羅劇情。
【昨夜黃潛黃大人喝了酒,黑燈瞎火地走到五柳衚衕,結果迎面走來一夥人,各個身強力壯,肌肉結實,當即就將黃潛團團圍住,二話不說就痛打一頓!】
【打完了,還撂下一句狠話:做錯了事好好反省反省,再有下次,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當天只有你和我起了爭執,不是你還有誰?”黃潛脖子都氣紅了,指著孫雲海,兩眼青紫,從額頭往下巴處蜿蜒著乾涸的血跡,像塗壞的油彩,看著又慘又滑稽。
孫雲海頓時不服氣:“沒錯,昨天我是和你不對付,那你也不能認定就是我打的你,你有證據嗎?”
黃潛:“怎麼沒有啊!那夥人打完我,說我做錯讓我反省,還有再有下次,讓我吃不了兜著走!”
“昨夜,我除了得罪你,還得罪誰了?”
孫雲海冷笑:“這麼說你壓根沒有證據,那你就是血口噴人,欺君罔上!”
黃潛瞪大青腫雙眼:“好一個血口噴人,諸位大臣們都看見了,他打人還不認賬!皇上,您可要為微臣做主啊!”
李承銑坐在龍以上,看著兩人吵吵嚷嚷,好好一個莊重的大殿彷彿雞鴨鵝齊鳴的菜市場,不禁撫了撫腦殼,朝鄭永年遞了個眼色。
鄭永年身為大理寺卿,掌管刑獄斷案,自然不能坐視不管,聽兩人吵嚷了半天,擠到兩人中間:
“好了好了!大殿之上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黃潛和孫雲海這才消停下來。
鄭永年問:“你們且說說,是因為什麼起了爭執,黃潛你又是怎麼得罪孫雲海了?”
在鄭永年的訊問下,兩人卻都詭異地沉默了。
鄭永年奇了:“剛才你倆吵得天翻地覆的,怎麼,現在又啞巴了?你們不說清楚前因後果,本官怎麼斷案?”
黃潛支支吾吾半天,目光也遊移了:“這……總之就是下官不小心搶了孫大人一件心愛之物。”
孫雲海低著頭不吭聲。
鄭永年看著兩人,納悶道:“搶一件東西,就要打成這樣?究竟是什麼寶貝?”
文武百官也稀奇了,看著兩人催促道:“倒是快說呀,搶了什麼?”
兩人卻像鋸嘴葫蘆似的,和剛才熱烈的爭吵判若兩人。
這時候,大殿中忽然響起一道聲音,清清亮亮,傳到所有人的耳朵裡。
“咦?不是心愛之人嗎,怎麼變成心愛之物了?”
所有人聽到這道聲音,都紛紛找尋說話的人,最後無一例外的目光凝滯在林楠績身上。
嚯!
新官上任三把火。
這麼快就開始參與朝堂政事了?
文武百官頓時精神一振,這場面,更熱鬧了。
他們得好好聽著看著,下了朝回去說給同僚聽,讓他們也過過癮。
鄭永年目光一亮:“哦?”
“林大人身為都察院左僉都御史,有糾察百官的職責,正應對此事有見解。”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楠績身上。
有疑惑林楠績剛剛上任能發表什麼意見的,有看好戲的,還有如陶崇德一般豎起耳朵目光炯炯等著抓小辮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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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楠績摸了摸後腦勺,靦腆一笑。
“聽說昨夜凝香閣熱鬧得很,黃大人和孫大人更是焦點,最後黃大人砸重金抱得美人歸,可把孫大人惹急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化作了然和揶揄,黃潛和孫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