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蘭香道:“表姐,你們沒幹過吧?先看我們怎麼糊,糊火柴盒簡單,一看就會。”
花忍冬點頭,“是沒幹過,先說好了,我手笨,未必學得會!”
周夏荷嘿嘿地笑,“這活有手就行,哪能學不會?表姐這麼聰明,肯定一看就會了。”
花大花不愛聽她這話,看了那一堆的東西道:“那就糊糊看吧,糊不好可別怪我倆。”
“不怪不怪,表姐幫我們幹活,我哪能還怪你們?”
聽周夏荷這意思,是把她們當免費的勞工了?花大花不悅地哼了聲,倒也沒直接走人。
見那姐倆已經盤腿在炕上坐好,開始做起示範,也就脫了鞋上炕坐好。
周蘭香和周夏荷給姐倆示範怎麼糊,周蘭香道:“一會兒大表姐像我這樣刷漿子,二表姐把這個貼花粘上面就行,別的我和夏荷幹。”
花大花和花忍冬應了聲,學著她們的樣子幹了起來。
周蘭香就盯著姐倆幹活,見花忍冬兩隻手看著細長柔軟,可幹起活比腳還笨,嘴上的嫌棄就沒停,“二表姐,你這樣不對,得貼的再板正點,要不檢查合格率不夠,還得扣錢的。”
“哎喲,二表姐,你認真點兒,活哪能像你這麼幹?”
花忍冬被她說的煩了,正想撂挑子不幹,就聽周夏荷在旁小聲逼逼:“二表姐,我知道你嫌這活賺不到錢,可我姐說的沒錯,壞太多真要扣錢的。
我聽村裡人說,你們當工人的,剛進廠一個月工資都有二十多呢,二表姐一個月工資也不少吧?
不像我們,糊一個火柴盒才一厘錢,我和姐兩個人糊一整天也才能掙一塊多。再壞幾個,就更掙不到錢了。”
花忍冬把手上粘了一半的火柴盒往桌子上一放,似笑非笑地盯著周夏荷,直到把她盯的目光閃躲才開口,“那能怎麼辦呢?我能進廠工作,除了有我爸的關係,也因為我高中畢業。既然你這麼羨慕,為啥小學沒念完就不念了?”
周家姐倆被花忍冬灼灼的目光盯的面上不自在,周夏荷喃喃道:“唸書一年得不少錢,我們兩個丫頭,以後嫁出去就是別人家的,還是不糟蹋家裡的錢了。”
已經背好書包,端著一盤瓜子給花家姐妹送過來的周小雅和周小月,進屋就聽到這些話,臉立馬沉下來。
周小雅啐了一口,“你放屁!奶可說了,家裡孩子不管男女,能唸到啥時候就供到啥時候,你們不念書時,奶還說讓你們回去繼續念,你們自己說要早點回來掙錢,給弟弟和侄子存錢娶媳婦。當時那麼勸你們都不願意念,現在來倒打一耙了?”
周小月更是過來拉著花忍冬和花大花的手往外拽,“走,不給她們白乾活,上回讓我和我姐跟著她們糊了好幾天火柴盒,累得我倆眼睛都花了,才給我倆兩毛錢,那點心眼,都讓她們長去算計自己家裡人了。”
花忍冬剛好也不想搭理這姐妹倆了,順勢也拉了花大花一把,姐倆穿上鞋就出來了。
周小月還在說那姐倆平常怎麼佔便宜,說的生氣處,還忍不住啊啊大叫兩聲,可見平日被那姐倆算計的不輕,這都憋屈壞了。
周姥姥在屋裡聽到動靜,問:“小月這是發啥瘋呢?”
周小月扁著嘴跑進屋,和周姥姥一頓告狀,氣的周姥姥也臉色難看,“倆沒良心的,就成我不讓她們唸書了?張雲,張雲,你今天就把她們送回去上學,省得以後在外面到處說我老太太偏心,給別人唸書,就不給她們念。”
張雲正在屋裡和兒媳一起鬨小孫子,聽到周姥姥喊,抱著小孫子就過來了,“娘,這是咋了?”
周姥姥指著外面,“你去問問你家倆閨女,在外面都是怎麼說家裡的?有書給她們唸書,她們偏不念,如今又來說是家裡不給她們念,我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