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口子在一旁嘀嘀咕咕,周姥爺一邊抽著旱菸,一邊樂呵呵地看花忍冬和花大花在河邊摸魚。
花忍冬把自己要去市裡工作,機械廠的工作以後就讓花大花頂上的事和花大花說了,樂的花大花原地跳起幾尺高,一把抱住花忍冬的脖子,吧唧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妹,你真是我親妹,姐得咋感謝你呢?”
花忍冬把人從身上扒開,嫌棄地抹著被她親的溼乎乎的臉,“說話就說話,咋還弄我一臉哈拉子。”
花大花還要撲上來再親,突然,河邊不遠處傳來花愛黨的哭聲,“娘,大姐,姥爺,知青打人了!”
周來英和花建設離得近,聽得最清楚,反應過來是他們兒子被人欺負哭了,拔腿就跑了過去,花建設人高腿長,幾步就超過周來英。
周來英一邊跑一邊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
花大花見爹孃都跑了,正奇怪發生了什麼,就聽到弟弟的哭聲,罵了句:“哪個鱉犢子敢打我弟弟?”
罵完拎起剛剛用來撬石頭的棍子,也朝著哭聲發出的方向奔了過去。
花忍冬自然不能幹看著,等耳背的花姥爺發現人都跑沒影了,小聲嘀咕:“咋都跑了?也沒到飯點啊。”
又站了一會兒,才朝幾人跑去的方向慢悠悠地跟上。
花建設趕到河邊小樹林時,就看到有兩個穿著在村裡算是體面的男青年,正按著一個衣服上都是補丁的高瘦青年打。
旁邊站了三男兩女,一看就是村裡的知青,不上前幫忙就算了,還一個勁兒地喊:“打,狠狠地打!”
“打死這丫的,看他還敢多管閒事不?”
花愛黨一邊哭,一邊還想上前把扭打的三人扒拉開,可無奈人矮手短力氣也小,只能一邊哭一邊喊人,時不時還要捱上旁邊圍觀人一腳。
看到花建設跑過來,花愛黨眼前一亮,大聲嚷:“爹,救命啊!知青要打死人了。”
花建設不認識打人的和被打的,但他清楚地看到自家兒子被人踹了好幾腳,不管他兒子是對是錯,那些人不但以眾欺少,還以大欺小,這就讓他怎麼也忍不了。
從地上撿起一根胳膊粗的斷樹枝,提著就朝那些知青揮了過去,兩個跑的慢的被他掄倒,上去一人一腳,專挑肚子踹。
不防背後飛來一塊石頭,花建設不防,被砸在後腦勺上。伸手一摸,雖然不多,但見血了。
見人被砸住手,剛剛被掄倒的兩個知青爬起來,對著花建設就是拳打腳踢,花建設腦袋被砸的還有點暈,倒地後只能抱著頭避免被那些人再踹到頭上。
這一幕剛好被隨後追來的周來英看個正著,周來英舉著在河邊撿的石頭,嗷的一聲就衝上去,“小鱉犢子,敢打我男人,看老孃不砸死你們!”
那幾個知青還有顧忌,不敢真把人弄死,尤其是這老孃們打人不按套路來,那不要命的打法把幾人都打懵了。
周來英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自家男人白挨這一頓打,最差也得把扔石頭那個砸在那兒。
花忍冬和花大花趕過來時,就看到花建設坐在地上,眼神還有點不聚焦,周來英則衝進一群知青中間,像是老虎進到羊群裡,把那群知青嚇得四散地逃,她則盯著一個跑起來手還搭在腰兩邊,身子一擰一擰的女知青打。
那女知青被追得著急,哭唧唧地喊:“劉知青,洪知青,欒知青,救命啊!”
剛好女知青被追到近前,周來英喊:“大花,按住她,就是她把你爹頭砸出血了。”
“啥?敢砸我爹?”花大花一聽立時眼睛就瞪圓了,見女知青聽了周來英的話要轉彎,罵了句:“去你孃的!”
幾步上前,照著不知為何跑著跑著就摔倒在地的女知青腰上狠踹幾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