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菜還沒剁幾下,屋裡的動靜就停了,又過了一會兒,屋裡出來一個四十多歲的矮個子男人,身上的衣服倒還算體面,頂著個油乎乎的頭,邊走邊系褲腰帶。
花忍冬和夏宇忙藏到苞米垛後面,小心地透過苞米剁往院裡看。
男人走到少女身旁時,一雙賊溜溜的眼睛在坐著的少女的胸前打轉,見少女頭也不抬,壞笑一聲,快速地彎下腰,在上面捏了一把就跑。
少女手裡的刀立即甩飛出去,貼著男人的胳膊,扎進木板和樹枝釘的院門上。
“孃的,等老子把你娶進門,看怎麼收拾你!”
男人扔下一句狠話,罵罵咧咧地跑了,躲在角落裡的花忍冬和夏宇久久回不過神,這怎麼看也不像是當爹的對自家閨女能做出來的事情,難道這男的不是許寶山?
他剛剛好像說要娶少女進門來著,莫非他是少女要嫁的那個許賴子?
未來老男人和繼母搞在一起,當事人就在院子裡像沒事人兒似的,這也太炸裂了,那她爹知道不知道?
女人又是一邊繫著腰帶一邊走出來,嘴裡笑道:“他又摸你了?”
少女不吭聲,女人嘆了口氣,“都是你爹那個老王八乾的好事兒,賭錢把老婆閨女都輸出去了,等哪天他敢回來,看老孃不打斷他的腿。”
罵完,見少女一臉期待地望著自己,又嘖嘖兩聲:“你別這麼看我,我都讓他玩了,你覺得我能救得了你?反正眼一閉,也就那麼回事兒。”
見少女眼神暗淡,女人想了下,努力勸道:“你看啊,他現在都不大中用了,嫁過去後,讓他在你身上多使使勁兒,估摸著老東西也活不了幾年。他無兒無女,親戚也不往來了,這些年賭錢沒少贏,到時候他家裡房子和錢都是你的,你再找個年輕的嫁了,可不比跟著你賭鬼爹強?”
少女默默地點了下頭,眼淚又啪嗒啪嗒往下掉,顯然是不甘心。
女人嘆口氣,起身回屋,卻在進屋前,像是自言自語地道:“那能咋辦?還真能找人把他們都抓了?”
不知是不是聽者有意,少女眼中有光閃過,但很快又掩藏住了,繼續邦邦邦地剁起菜來。
聽了全程的二人,算是把事情經過了解了,這個女人看著不像好人,卻也沒有多壞,對繼女竟也有幾分關心。
倒是那個許寶山是個徹頭徹尾的王八蛋。
對視一眼,便都有了決斷,壞人,就讓他們去他們應該去的地方,別放出來害人了。
徐溪溪拿著拍賣行給的邀請函出門,剛出小區就被董鵬的媽,趙燕女士給攔住。
趙燕往車前一躺,立即就有人過來圍觀,徐溪溪坐在車裡,車門都沒打,直接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那邊一接通,徐溪溪就問:“張律師,我的車出小區時被人碰瓷了,撞傷人怎麼賠?撞死人又怎麼賠?”
話音剛落,前一秒還在車軲轆下哎喲喲叫個不停的趙燕,下一秒像滾地葫蘆似的滾到旁邊。
徐溪溪滿意了,腳踩油門,剛要開走,趙燕又爬起來,扒著車門喊:“溪溪,阿姨知道錯了,阿姨再也不反對你和小鵬的事兒了,你能不能看在你們這麼多年的感情,就別讓他還錢了?就當……就當那些錢是你的嫁妝好了,以後你嫁進我們老董家,我把你當親閨女一樣疼,家裡活我都包了,以後孩子我也給你們帶,保準不讓你有一點煩心的。”
“還嫁妝?我是眼睛被屎糊了,遇到你們這樣的婆家不跑,還上趕著嫁過去?”徐溪溪被她這理所當然的無恥嘴臉給氣笑了。
從前她和董鵬在一起,看董鵬哪哪都好,連他媽時不時暴露出來的嫌貧愛富都給美化成她眼光高。
如今一朝清醒過來,都要懷疑自己當初腦子裡裝的都是漿糊,才會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