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手舉起木刀,那岐微微側首,嘴角揚起屬於戰鬥者的笑容,低聲道。“你準備好了嗎?”
“哎…?我……”被一語驚醒的真田弦一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所以一時語塞了。
因為他真的完全沒有任何準備,不管是心理上的反差,還是身體上的適應。
“小弦,你要認真起來才行啊,不然的話……”平靜的語調才剛剛停止,執起木刀的手就忽然揚起,帶起一陣凌厲的殺氣。“會被我殺掉的哦…”
真田弦一郎只感覺有什麼冰冷的寒氣從臉側滑過,隨後的血液便開始湧出傷口處,沿著臉頰緩慢的流下,滴落在青色的運動衫上。
黑色的瞳孔一瞬間猛收縮了起來,真田弦一郎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在對方出手的那一刻就已經完全僵住了,而等待攻擊之後,就只剩下恐懼。
好可怕……!
那岐君和父親帶來的壓力完全不一樣。
後者儘管讓人無法喘氣的壓力,但是卻不會讓真田弦一郎有想要逃避的恐懼感。
而前者,卻是讓人有種會完全窒息掉的危險錯覺。
但是……不能害怕!
作為男子漢,不可以…不可以就這樣認輸的!
刻意忽視額頭上不斷冒出的冷汗,以及臉色血液流動而帶來沾黏的感覺,真田弦一郎使勁咬緊了牙關,努力讓自己從那種想要退縮的心情中離去,告訴自己,要堅持下去……決不能逃避,也不可以鬆懈!
“小弦,你的眼神真好。”那岐認真的盯著對方那雙明亮地黑瞳,即使充滿了恐懼卻絲毫沒有退卻的眼神,炯炯有神而又絲毫不鬆懈的情感蘊涵其中,讓人無法忽視掉這份另類的美麗,並且…和他記憶中的眼神,好象重合了起來。
那岐不由自主地小聲喃喃自語道。“很像啊………”
可惜此刻真田弦一郎根本沒有心情去注意那岐的話,他這個時候只是在全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那岐!你在這裡做什麼?”
“果然啊…你真的很適合師傅教給我的戰鬥方式。”沒有在意其他的聲音,那岐隨手將木刀丟到一邊,便用著認真的語氣朝著真田弦一郎開口問道。
“吶…要不要跟我學真正戰鬥的方法?”
“喂…那岐!拜託你不要隨便給別人灌輸你的奇怪行為好不好!?”才剛剛走了過來,他就聽到那岐口中還在說著完全讓人覺得無言以對的教唆話語,這讓跡部景吾實在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才繼續說道。“正常人不會隨便把這種事情掛在嘴邊吧?”
什麼叫做戰鬥的方式啊?
在這種和平的時代,為什麼要出現那種帶有危險性的詞句出現啊!?
“哎…?”霧影那岐似是疑惑的轉過頭。“小景,你也覺得我很奇怪?”
“你一直都很奇怪吧!”跡部景吾沒好氣的回答,但是很快他就立馬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質問道。“ ;等一下…!為什麼你又開始隨便亂刪減我的名字啊!”明明開始是小景吾的,等他好不容易才習慣了這個名字以後,為什麼那岐又開始叫他小景了??
“嗯~因為剛才叫過小弦以後,總覺得啊……名字,還是用兩個字叫起來更輕鬆…”根本連想都沒有多想,那岐就很理直氣壯的回答道。
比如說,師傅,雅柏,笛子,史昂……
霧隱那岐並沒有發現,自己似乎只會對有些好感的人,才會使用簡化的名字。而對於不認識,或者有戒備的人,他往往都是直接忽視掉別人的名字。
“那岐……”跡部景吾深深的感到挫敗,更加鬱悶的鼓起腮幫,嘀咕道。“我說你啊,到底可以懶到什麼地步啊?”
“因為輕鬆的事情,總是比麻煩的事情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