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十分困惑：“我記得5樓的圖書管理員還要做清潔工的工作的吧？這他也能接受的嗎？”

由於奇術區域的特殊性，不僅僅是圖書管理員不能由普通人員擔任。為了保證奇術儘可能的不成為掀開帷幕的那隻手，奇術相關的一切都得儘可能的與非奇術人員隔離開來。因此，整個5樓的清潔工作也是圖書管理員進行的。無論是對書籍的灰塵清掃，還是書架的擦洗，再到地面清潔和學生垃圾的處理都是由圖書管理員進行的。當然，對應的，5樓的清潔工人的工資也就會被各個圖書管理員按分割槽平分了。

希爾伯特·晨星看著自己的學徒，笑的越發燦爛：“面試結束之後面試人員問他說，明知道那個區域既有問題，又要做清潔任務，他為什麼還想來的時候，你知道他怎麼說嗎？”

凱爾搖頭。

希爾伯特就像聽到了一個笑話：“他說他缺錢，圖書館的工作可以給到他工資。”

凱爾的茫然卻更甚：“工資……他沒有課要上嗎？”

凱爾的回話讓希爾伯特·晨星也愣在了那裡。他倒是忘記了李雲齊是一個預科生，這個星期已經開始上課了。

可圖書管理員是要待在圖書館的。雖然不是不允許離開，但是如果李雲齊離開去上課的話，從圖書館的制度來說，這屬於員工長時間離崗。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希爾伯特緊張了起來：“那怎麼辦？我已經回覆給圖書館那邊了，說我這邊沒什麼問題……”

凱爾已經完全明白了圖書館為什麼突然一反常態讓希爾伯特“定”，而不是像以往一樣“定了之後”通知希爾伯特。

學校圖書館的規制是屬於學校的，並不屬於奇術與鍊金學院，因此圖書館的管理是直接由學校直屬。希爾伯特·晨星由於特殊貢獻，被授予了5樓的主任一職，但實際上這是一個虛職。學校在這一層的管理希爾伯特並沒有決定權，因此任何人事任免也好、採購支出也好，都只是由學校，而非奇術學院指定的圖書館高層在做好決定後，向希爾伯特進行抄送，以示通知。

那麼這次的不同，就完全不是因為希爾伯特是“5樓圖書管理主任”，而是因為應聘者本身。因為李雲齊是凱爾的學徒，凱爾是希爾伯特學徒，所以提前向希爾伯特進行詢問，之後萬一出現問題，都有個說法。

凱爾無奈地看著自己的老師，知道這個情況不大不小。只是自己的老師沒有處理習慣，所以一碰到超出自己經驗範圍之外的事情就習慣性的緊張。無論如何，自己得幫自己的老師把這個事情處理掉：“你已經答應了？”

希爾伯特點頭。

凱爾想了想：“行，那就讓他吧。我來處理。”

希爾伯特仍然緊張：“你準備怎麼處理……”

凱爾已經有了想法：“圖書館那邊你已經回過話了，我就不去再多說什麼了。李雲齊那邊我會抽個時間跟他聊聊，你不用擔心。倒是之後我可能會忙起來，來你這邊的時間可能會少了。”

希爾伯特明白，這是凱爾準備幫她全權善後的意思了也就不再多說，只是面上帶了一些赧色。

凱爾站起身，跨過桌子收起兩個人已經吃完了食物的餐具：“明天我和威廉有個約，就不過來了。已經幫你弄好的肉明天這個時候就可以把電斷了，冷了之後直接進冰凍。高湯我會幫你盛出來，放涼之後記得進冰凍，別又放壞了。”

希爾伯特嘟囔了一句：“我又沒老到糊塗的地步……”語調卻是高興的。

凱爾拿出一個洗好的蘋果放在希爾伯特面前，轉身進到廚房開始洗盤子：“這我倒是不擔心，我是怕你看書看進去了，一時出不來就忘了。”

希爾伯特回的一句“不會的”，卻混在咀嚼蘋果的聲音中，含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