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下一刻,這殿內諸人之中,卻傳出了一聲冷哼:“你是淵明?十年之內,晉級玉仙。你這人,倒也確實有些門道。不過為人卻也是太過陰狠,聽說我那極霂師弟,便是被你謀害,死在你劍下?”
嶽羽心中頓時微怔,聽此人的語氣,不但是極其客氣,甚至是隱含著幾分敵意在內。
自他當日在這水雲殿內,將極霂斬殺。又硬扛那幾十枚乙木神雷之後,聲勢在水雲宗內,即便是說不上聲勢沖天,卻也可算是威名大振。
這到底是誰,敢用這般語氣,對他說話?
隨手一拂袖,令那水雲劍,重新飛回到這大殿深處,那祖師畫像之下重新***住護山大陣。然後嶽羽便向這聲音的來處望去。
只見這大殿的右側上首。那僅次於極天真人的座位之上,一位七八旬年紀,鶴髮童顏的紅臉道人,正是神情陰冷地。居高臨下俯視著自己。目光中,竟是隱透著幾分殺機惱恨,銳利無比,令人極不舒服。
嶽羽搜尋了一番記憶,便已有所得,當下也就只微微頷首道:“原來是極靈師伯!”
他記得此人修為神通,似乎是僅在極天極渙二人之下。是水雲宗第三人,最有希望衝擊太乙真仙。
與那極霂的關係,其實只能算是一般。二人在宗門之內,更是分屬兩方,不過對他那些個同一期的師兄弟,卻極其照顧。前次也不知是何原因,竟是不在。若非如此,他也不敢冒然行前次那般的險策。
如今看情形,多半這一位極靈真人,是打算給自己的師弟出頭了。
嶽羽是早聽說此人性情,也就沒有了委曲求全,息事寧人的打算。神情冷淡,不願搭理。
不過這等樣的眼神,在極靈眼中,卻是桀驁不馴。神情頓時是再冷數分,一股隱隱約約的純淨庚金之氣,直透體外,威勢赫然凌壓於殿內,這才寒聲道:“淵明你可是不服?”
本來這大殿上首坐著的幾位玉仙,還打算是開口相勸,緩和一下氣氛。不過此刻聞言,卻都是啞然無聲,再不肯出隻言片語。
只有少數幾人,眼透擔憂之意。不過更多的,卻是幸災樂禍。
十年前那一戰,嶽羽固然是以如日中天之勢崛起,更佔著一個理字。
不過極霂之死,卻也多多少少,刺痛了這些宗門第一代弟子的神經。更有部分,則是純粹的,對嶽羽看不順眼。
這宗門之內,雖是早有定論。只要淵明能修得玉仙之境,以那融雨化雲真氣與水雲八劍,將是當之無愧的宗門第三人。
不過這位極靈,聲威卻也同樣不弱,哪怕淵明真晉升玉仙修士,時日也是不長,根基未穩。在眾人眼中,是十停已輸了九停。
嶽羽冷然一哂,其餘諸人的反應,是全不去理會。只定定望著極天道:“師伯說笑了!十年前極霂是動劍在先,又頻下殺手。大庭廣眾之內,動用乙木神雷。弟子不得已,才出手反擊而已。哪裡能談得上是謀害?弟子勸極靈師伯,莫要被謠傳所誤!此事宗門之內,早有定論,師伯仔細查查,便能知曉——”
“嘿!好個牙尖嘴利之輩!你敢說當日,未曾引誘我那師弟出手?”
那極靈幾乎是咬著牙,格格作響。待得嶽羽轉過頭,仔細打量那臺階上的極龍真人,對他是再無理會之意。頓時是再次一陣暴怒,大手一握,把自己左右兩旁的扶手,直接抓成了粉碎。驀地長生站起道:“罷了!我對當日宗門判決,本就不服!今日便將你擒下。再去尋那刑律殿渙靈理論!”
當說到‘不服’二字,極龍便已是在身旁,聚集起一個白光閃耀碩大巨手,無數的庚金之靈,匯於其內。而後是以泰山壓頂之勢,向嶽羽,猛然抓下。
嶽羽是早知今日,只怕是免不了一戰。此刻聞言,卻仍是微微一聲嘆息。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