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知道我要殺你,為何還將我帶到這裡?”
顧正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他不明白,既然媚娘心底已經明白了他的打算,為何?
“呵,相比於死亡,我更恨讓我淪落到這種地步的他們。
我恨。
你願意聽聽我的故事麼?”
“為什麼信任我?”
顧正更加的疑惑了,同媚娘接觸的時間,他的行為算不上好。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她對我有感覺?
晃了晃頭,人生三大錯覺。
“因為你的目光,你看我的目光中沒有任何情慾,像我這種女人,身帶媚體,但凡男人的眼神有任何情慾,就能被我捕捉到。
這種感受,令我噁心,但為了活下去,不得不如此。”
“但我不過煉氣,你如何篤定我能夠幫你?他們可都是築基真人,一階的差距,這是仙凡之別。”
顧正很有自知之明。
他雖然自認為堪比築基,但築基真人的威名不是傳出來的。
而是打出來的。
饒是現在的他,對於築基之威,仍有忌憚。
“不相信你又如何,落在你的手上,我逃不了,不過早死晚死的區別罷了,你能讓幽月繩之以法,想來是有些手段。
我只能賭你,你有辦法幫我。”
媚娘眼底閃過一抹失望,但顧正是他最後的希望。
她想復仇,只能依靠強者,但之後發現,這些男人都是一丘之貉。
至此,她將那顆心深深的埋藏了下去,直到遇見了顧正。
察覺到了他的不同。
如今的媚娘就相當於溺水的人,雖然他也明白煉氣難勝築基這道理,但溺水之人,只要看到任何希望,都會奮力抓住。
“按理說,幽月是你的師傅,為何你如此恨他?”
“師傅?他不配。”
媚娘眼裡盡是恨意。
“在我年少時遇到我師傅,那時的他風度翩翩,意氣風發。
那時的我覺得,我們的相遇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跟在他身邊幾十年,我勤勤懇懇的服侍他,但變了,一切都變了。
他變得陌生,變得讓我害怕,讓我噁心。
幾十年的相伴,抵不過一句利益。
為了已有的利益,他把我當做貨物一般送來送去。
所以我恨,我要報復。”
媚娘眼角溢位淚水,誰又天生是這種放蕩的人,人人都有一本難唸的經。
你不是她,不知她的經歷。
又有什麼資格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指責她。
這一刻,顧正內心掀起了波瀾,久久沒有平靜下來。
兩人都在沉默。
直到媚娘抬頭,顧正看到了她的眼睛。
那是什麼樣的眼睛,純白如灰,沒有神光,哀大莫過於心死。
她的心早已經死了,活在這世上,每一天都是折磨。
是仇恨支撐她到現在,死亡對她來說或許是一種解脫。
“火毒真人是劍修,火毒的名號是因為他練了一柄本命劍[火毒劍],劍帶火毒之力,若是不慎中招,火毒之力侵入心肺,神仙難救,你要小心。”
媚娘突然開口:“這火毒之力,專破肉身,你若與火毒爭鬥,小心毒火的力量。”
顧正面色稍緩,冷色為之融化。
相比於先入為主的觀念,此刻的媚娘令顧正動容。
她也不過是世道下悲苦的女人罷了。
他聲音平緩,詢問:“這火毒真人擅長飛劍之術?”
媚娘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