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化妝品,還有江宴川寫的信。
現在江宴川基本不單獨寄信過來,而是直接寄包裹。
抖開信,盛菱有些哭笑不得。
因為信裡有一大部分寫的是這些化妝品的用法,怎麼用能發揮最好的作用。
還有口紅的色號,也不知道這每一支他都沒開啟過,是怎麼試顏色的。
盛菱開啟一個口紅包裝盒,把口紅擰出來在手臂上試了一下。
還別說,跟江宴川信裡寫的大差不差。
江宴川是個頂級直男,這是上輩子盛菱得出來的答案。
可就是這樣的直男,寫這些口紅色號心得就寫了差不多有三頁紙。
比起上輩子,她問他哪種顏色好,他選了個死亡芭比粉好得多。
不知道為什麼,盛菱有點想笑。
一想到那樣的大直男在那裡跟口紅色號糾結,就感覺很搞笑。
“什麼東西啊?”盛弟走進來,看到盛菱手裡這些花花綠綠的東西,好奇地問。
盛菱把化妝品一股腦收起來:“沒什麼,你今天工作怎麼樣?”
盛弟果然被帶偏:“別提了,姐,我那個師父簡直就是個變態。”
“他讓我刨了一天的木頭啊。”
“地上那些刨花都能拿來燒火做飯了,也不教我新東西。”
“我明明都已經會了,他還讓我一直重複。”
“我都要瘋了。”
“這樣下去,我什麼時候才能出師啊?”
一直不出師,每個月就一直只能拿到十幾塊錢的工資。
十幾塊錢能幹什麼?
而且他每個月還得孝敬師父,僅是給師父打酒都要花不少錢。
別人跟著學木工,都學得很快。
今天學什麼,明天學什麼,一目瞭然。
只有他,一直在那裡刨木頭,他想看別人在做什麼,都會被師父狠狠地罵一頓。
這個班,他真的不想上了。
盛菱瞭解完情況,大概是明白了。
她見過弟弟刨過的木頭,十分平滑,如果不說是學徒的話,老師傅都不一定能看得出來這是一個新人做的。
學木工以後還是有出息的,特別是在八九十年代的時候。
那時候的經濟發展迅速,南方傢俱還沒有到北方的時候,基本上家家戶戶都需要打傢俱。
盛弟上輩子就是因為受不了這個師父,學藝也只學了個半調子。
後來還是靠著自己的聰明,接點小事情做,也頂多只能勉強糊個口而已。
九十年代後期的時候,經過南方傢俱的衝擊。
有能力的那時候都下海去廠裡當木工了,沒能力的就只能留下,有的轉行,有的則是一年半載可能都接不到活幹。
盛弟後面就是這種狀態。
盛菱也是過了很久以後才知道的。
當時弟弟賺的錢,都交給了父母,最後由父母轉交給了她。
大家生怕她在江家過得不好,所以每個人都儘自己最大的努力想要讓她過得好一點。
想讓她不受江家人的欺負。
以至於,大哥娶了嫂子以後,就沒錢再給弟弟娶妻了。
弟弟談了一個物件,本來是要結婚,結果人家嫌家裡窮。
打聽到她嫁到江家這樣的豪門裡,想著讓她接濟接濟。
結果弟弟不同意,這樁婚事最終還是停了。
盛菱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你先幹著,回頭我想辦法給你換個師父看看。”
她說著,又交給他一些錢。
盛弟擺手:“姐,我手裡有錢,不用拿你的,我就是跟你說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