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口中的孟澤文乃忠國公的小孫子,世子爺的小兒子,也就是懷南侯府那出了五服的本家親戚。
只與懷南侯府日薄西山相比,忠國公府可謂聖眷正濃,忠國公的兩個兒子都在朝為官,且子孫爭氣,二孫子更是當年的武狀元,如今在四川總兵秦大人的賬下做第一副將。
也正是因為忠國公府在京中的實力以及一個有兵權的孫子,所以,當初孟海才想拉攏忠國公府為那位出力。孟長峰帶著孟海三番兩次上門,被忠國公果斷拒絕,並說出了那句兩家已出了五服,各走各的路,互不干涉的話來。
而胡氏瞧好忠國公府,忠國公府的威望及子弟的出息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這位孟澤文著實優秀,現與周錚一同在國子監讀書,卻與孟錚不是一個圈子裡的。
為人謙虛低調,且長相英俊,學業極好,連國子監監正都讚揚,生在這樣的天選之家,還能靜下心來學習,將來必是一甲的料子。
這位孟澤文可是胡氏把京城適齡男兒都過了一遍之後瞧好的,無論是哪個方面都與周映寧太般配了,是周映寧夫婿的不二人選。
胡氏拍了拍女兒的手,“去吧,離年底宮宴還不到兩個月了,你得抓緊時間,咱們籌劃了這麼久,就是想讓你在宮宴上一鳴驚人,這樣世子夫人才能高看一眼,等著春日裡賞花的時候,自會有人提起這門親事,那個時候,想來世子夫人必不會拒絕的。”
“娘,二哥都沒定下來,我著什麼急?”
“胡說,你二哥是男子,晚一些又沒什麼,再說你二哥也是有眉目的,你以為這次宮宴我為何費這麼大的心力,使那麼多銀子?還不是想著一箭雙鵰。”
“啊?娘為二哥也安排了?娘瞧好誰了?上次賞菊的時候,有好幾個還朝我打聽二哥呢。”
“你莫要亂與她們說,你二哥豈是她們能肖想的,娘一定要為你二哥定一個全京城最尊貴的貴女。”
“就算二哥是男子,可還有周映寒呢?她沒定下,娘就給我定,豈不是讓外人說嘴。”
胡氏聽女兒提起周映寒,剛剛還微揚的嘴角緊緊抿住,“她?哼,她也配讓娘費心思,你放思,只你這邊定下來,不出兩個月,我保證把她定下來,斷不會讓她阻了你的路。”
“啊?娘有人選了?”
“沒,阿貓阿狗一樣的,犯不上早早為她尋。這京裡表面風光,內裡不堪的太多了,總要挑個讓你爹爹瞧不出毛病的才是,別回頭再說我苛待庶女。”
“那麗氏呢?她會同意娘隨隨便便把周映寒嫁了?”
“麗氏,哈,一個以色侍人的玩意罷了,我就是把她女兒送給六旬老漢做續室,她連個‘不’都不敢說。”
周映寧聽得這話點了點頭,她相信她娘是有這個本事的,這麼多年來,無論出現什麼讓人不可思議或讓周易恆質疑的事,只消胡氏輕聲細語地解釋上幾句,其他人就一點毛病都挑不出來,爹爹更會讚一聲娘持家有方。
看著周映寧歡喜地出了君悅居,一道矮小的身影飛快地向麗氏住的後院跑去。
洪媽媽上前輕輕為胡氏按頭太陽穴,“這一大早上的操心這個,勞心那個,昨兒一宿都沒怎麼睡,這會子再睡一覺可好?”
胡氏扶著洪媽媽的手站了起來,“去給我好好查,怎麼就見了紅?上次大夫來瞧不是還說坐的穩穩的嗎?”
“是,老奴已交待下去了,必會找出原因的。王妃放心,這件事好查,必是那位做的。”
胡氏恨恨地道,“且叫她蹦躂兩天,等著年末明初我這幾件事處理完了,叫她好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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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綰沒想到謝芬與她坐一輛車。
“二弟妹,這車夠大,天又冷,你不反對咱們三個坐一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