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烏雲壓頂。
白松峰,道松林,一大早,一群白松峰的弟子和往常一樣,早早來到道松林中,修行早課。
天光柔灰,鋪滿山間的松林,由一棵棵白乾黑葉的松樹組成。
松枝蜿蜒,松葉似針,白黑分別,名為陰陽松。
而每棵陰陽松下,都放著一塊石墩,石墩上刻著每一位白松峰弟子的名字。
松林不遠處,一條水瀑掛在雲層中。
水聲忽遠忽近,讓清晨的松林顯得格外幽靜。
很快,每一位弟子都準確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陰陽松,坐下之後,紛紛開始吐納修行。
龔奇和梁雲座位相近,此時,兩人剛剛坐到松下,便聽到松林中有議論聲響起。
兩人看去,只見,上山石階處,一位白衣女子正在緩步而來。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默契的閉眼運功,視若無睹。
“這不是仙岩峰的陳師妹嘛?”
“陳師妹,你怎麼啦?怎麼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出什麼事了?”
“陳師姐,好。”
...
來人正是陳畫月,今日,她依舊穿著昨日那件白袍,白袍髒亂不堪,還有幾處撕扯的痕跡。
而她美豔的臉上,掛著冬日寒霜和委屈。
陳畫月並非第一次來這道松林,她知道自己要找到那兩人的位置,因此,她沒有理會他人的招呼,直直朝著前方走去。
此時,林外還有很多弟子陸續過來,他們都被陳畫月的身影吸引,目送著她來到了龔奇和陳雲座前。
松針掉落,陳雲睜開了眼,明知故問道:“陳師妹,你怎麼來啦?”
陳雲說完,龔奇也站起了起來。
“陳師妹,是來找我們的嘛?”
陳畫月沒有馬上回答,她玉頸上抬,帶著恨意在龔奇和陳雲的臉上掃看,身體顫抖,連呼吸都有些急促。
“陳師妹...?”
“金世佳...在哪?!”陳畫月將頭低下,雙眼壓直看著龔奇,顫聲道。
陳雲被陳畫月看的心虛,沒有回答,而是躲開了她的直視。
龔奇見狀,拍了拍陳雲的肩膀,回道:“金師兄昨夜在我住處,今日天亮之時方才離開,怎麼,他沒回仙岩峰嘛?”
龔奇說完,陳畫月慘笑一聲,道:“好生胡扯,昨夜金世佳明明...”
陳畫月聲音含怒,身體都有些站立不穩。
“昨夜怎得?”龔奇挑眉問道。
“你...”陳畫月似乎被氣的不輕,用手捂著胸口,但卻沒有接下說。
歷來女子重視貞潔,不論是凡人還是修士,皆是如此。
龔奇和陳雲兩人知道金世佳的計劃,也算到了陳畫月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自爆遭遇,他們有恃無恐。
果然,陳畫月如龔奇他們所料,只是咬著唇,怒而不語。
見陳畫月這副樣子,龔奇的表情開始變得玩味,陳畫月來時他就已經想到如今的情形。
陳畫月欲言又止,只是恨恨的看著兩人。
龔奇視若無睹,笑著從懷中取出一塊弟子牌,遞到陳畫月面前說道:“陳師妹,今早金師兄走得急,把這弟子牌落在了我這,麻煩你回仙岩峰後,幫我交還於他。”
半晌,陳畫月丟下一句“狼狽為奸”後,轉身離開。
見到陳畫月走遠,陳雲和龔奇相視一笑。
那是得意和事成之後的笑意。
可他們沒看到的是,此時在陳畫月的臉上,也有一絲笑意。
......
丹韻山,取名於主山丹韻山。
餘生這些年時常來,因此丹韻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