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入內之後,見到眾人已經站立等待。
牛大牛二也不知哪裡回來,雖然換了衣服,但發眉之間,還帶著溼露。
“爺爺,哎呀,爺爺你可回來了。”牛大嬉笑道,表情倒是真誠。
牛二在一旁,也是‘呀——呀——呀——’的一陣附和。
牛大叫完,紫萱兒和秦雨倒是尋常,冷家兄妹則是滿臉驚訝。
眼睛瞥了瞥餘生,又瞥了瞥牛大,最後兩兄妹互看一眼,滿臉問號。
不過他們不敢問,也不敢說,只是乖乖站好。
“噗-”
一聲短笑在身後傳來,餘生不看也知道是陳畫月。
從萬福島回來的一路上,兩人朝夕相伴,陳畫月有心知道平汐上的人事,餘生自然也說了個乾淨。
但聽到牛大當真叫餘生爺爺時,陳畫月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秦雨見餘生嘴角抽搐,深怕餘生發怒,本想喝斥牛大牛二,但想著今天是喜悅的日子,不敢掃了餘生的興。
無奈之下,狠狠的用眼神颳了牛大一眼。
牛大見之,雖然不知何錯,但他對秦雨卻也有些畏懼,只得縮頭不語。
“讓他們都坐下吧。”陳畫月來到餘生身旁,貼心說道。
陳畫月十分得體,在這種正式的場合,給了餘生尊重和地位。
餘生點頭,笑道:“都坐吧。”
“主子,你們吃著就行,奴婢先退下了。”
說罷,秦雨便半蹲行禮,然後轉身欲走。
餘生無奈,知道秦雨脾氣,也沒有阻攔。
見秦雨退下,紫萱兒自然也不敢留下,也學樣打算退去。
“兩位姐姐留下吧,今日是家宴,你們都是餘生的家人,不要見外生分了。”陳畫月向前一步,出聲說道。
秦雨剛走幾步便聽到陳畫月出言挽留,回身之後,看了看餘生,還是不肯入座,口上說道:“奴婢不敢。”
“秦雨姐姐...”陳畫月一邊喊著,一邊上前來到了秦雨身前,拉住她的手後,繼續說道:“你叫餘生主子,但餘生在我面前卻從來沒叫過你們奴才,我和他都是修行之人,繁文縟節,對我們來說都是沒用的東西,今日,誰都可以走,你一定要留下,我要和你好好聊聊。”
說罷,陳畫月便拉著秦雨來到了座位上,然後對著餘生笑道:“主人家,你還不坐下,大家誰敢坐來?”
餘生聞言,臉上呵呵一笑,然後坐在了主位之上。
陳畫月拉著秦雨坐下之後,又對著冷家兄妹和牛大牛二說道:“都坐下吧。”
冷家兄妹自然不會拘禮,嬉笑著坐下,牛大牛二則更加沒心沒肺,拉開凳子,騰出中間位子,拉了紫萱兒,一起坐了下來。
待到大家坐好,陳畫月才笑盈盈的回到了餘生身旁,然後也不坐下,將桌上酒杯端起,笑道:“各位,舉杯。”
秦雨等人見陳畫月如此和善,絲毫沒有一點架子,心中也放心起來。
也紛紛舉起酒杯,敬著陳畫月和餘生。
“乾杯!”
“主母,秦雨敬你。”
“喝喝,爺爺!”
......
酒宴開始的時候,夕陽剛落。
幾人喝到亥時時分,方才停歇了下來。
身為修士,尋常酒水自然是不礙事的,但陳畫月本就是有心事,有心醉酒,此時靠著餘生,昏昏欲睡。
餘生則是一臉微笑摟著陳畫月,掃看桌面。
酒杯斜倒,餐盤疊橋。
牛大牛二抱著紫萱兒,又是貼貼又是抱抱,耍著無賴。
秦雨一直不敢多喝,保持清醒,半坐在凳子上,等待著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