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的笑聲，幾近癲狂。

趙紀不可置信的看著天上的林寒，無法言語。

“三哥，你的表情好似很意外，也很精彩，哈哈哈。”林寒說著說著，繼續發笑起來。

“不可能，不可能！！”趙紀忽地站起，指著林寒大聲吼道。

待他說完，林寒也止住了笑聲，然後伸手一抓，將趙紀抓起，提上了半空。

“額...你...放開我！”趙紀掙扎著身體，怒視著林寒獰笑的表情。

“趙紀，我的三哥，你認不出我了嗎？”林寒說著，表情開始變得平靜，聲音也變得渾厚。

“你...五弟...”

“現在你信了？三哥...啊？”林寒說完，再次換成獰笑表情。

“你...你...為什麼？！”趙紀嘶吼著說著。

一頭白髮在空中飛舞，遮不住他不解而失望的眼神。

“為什麼...沒有為什麼...曾經的我只憑一腔熱血活著，做英雄，當豪傑，啊...想想真是真是愚蠢啊，哈哈，直到我體會了修士的力量，我才明白，什麼鴻國，什麼家族，什麼天下，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這些都是狗屁！”

林寒高舉雙手，仰天大喊。

“不...不...”

“我是林寒也是趙傳，也不是林寒，也不是趙傳，我是全新的存在，三哥，你不應該為我感到開心嗎？”

林寒擠著眉峰，笑問道。

“五弟...你...醒醒...”趙紀一邊說，一邊用手抓向林寒，似乎想要挽救他。

“哈哈，三哥，我很清醒，我太清醒了，這些年，我經歷的痛苦和折磨，已經讓我無比清醒了，你在外面呼風喚雨的時候，林寒在咀嚼著我，你在宮中飲酒作樂的時候，我在撕咬著他...那種滋味，你能體會嗎？”

說到此處，林寒又用手指了指下方，那間依然矗立的樓宇，接著說道：“就在哪裡，就在哪裡，沒日沒夜，你能體會嗎？！”

“我...我心中有愧...”趙紀搖頭說著。

“別說了，趙紀，這些話就不用說了，實話告訴你吧，這陽蓮還未到煉化時候，否則我怎會跟裝模做樣這麼多年，若不是那小畜生今日非要逼我，我還要再跟你表演幾年兄弟情深的戲碼。”

趙紀此時已經閉上了眼，一身皇袍在風中鼓動。

他顯然無法接受林寒所說的一切。

而在他們平行的另一邊，餘生早已睜開了眼，體內的修脈已經千瘡百孔。

他還活著，小龍為他抵擋了大部分的青針，讓他保留了修復的希望。

在餘生體內，驚蟄神通的那些青色光點，正在一點點的凝聚在他修脈上。

可這些，餘生此時已經全然不顧，他聽到了林寒口說的所有一切。

他內心有一種從未有過徹骨的寒冷。

那種，信念徹底崩塌的絞痛。

“餘生，這人已經不是你的父親了，他的靈魂和林寒混為一體...”小龍虛弱的聲音，在餘生腦中形成。

剛剛小龍用身體幫餘生抗下了林寒大部分的攻擊，雖然不至於昏迷，但也讓它再次受傷。

餘生沒有回答，小龍也就沒有再多說。

小龍瞭解餘生的性格，自然也能體會餘生內心的感受。

有些事情，沒辦法安慰。

只能一個人面對，消化，然後成長。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餘生聲音夾帶著鮮血，怒吼著。

他用這一聲怒吼，宣洩自己的無助。

體內已經所剩無幾的靈氣在此刻也全部湧起。

四周的禁錮，也在餘生瘋狂的牽動下，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