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幾乎就是在瞬間完成。

餘生剛從地上爬起看向前方，便看到了林寒身首異處。

接著，陳畫月再吐出一口紅血，身體搖曳著倒下。

餘生全身無力，想要站起，卻再次摔倒。

等到過了片刻，只見陳畫月從儲物袋中掏出一顆小春丹，服了下去。

見陳畫月沒事，餘生也放心下來。

此時，陳畫月也收起百鬼圖，向餘生走來。

大戰進行到現在，日頭已經開始落下。

秋日的涼風伴隨著下午的殘陽，席捲著破爛不堪的地面。

“餘生...你沒事吧。”陳畫月說完，便蹲下身子。

剛想掏出小春丹，卻被餘生制止。

“你殺了他...”餘生仰著頭，喃喃說道。

陳畫月聞言，低下了頭。

“你早就猜到了，對不對？”餘生緩緩的說著，嘴角的血跡已經乾涸。

“是。”

之前餘生和陳畫月在不人間相遇的時候，餘生曾經問過陳畫月，對於皇袍國師為何會如此古怪的看法。

陳畫月當時欲言又止的表情，表明她已經猜到了這個可能。

“能一下認出秦雨，再間接認出你，必定是你至親之人，加上當時你跟我說了他的表現，我便猜到了一些可能，但當時我還未以為是你父親，以為只是你至親之人，直到剛剛我趕到之際看到你收手反噬，便確定了。”陳畫月低著頭，緩緩說著。

“你覺得我做的不對嗎？”陳畫月補充道。

餘生此時無比沮喪，搖頭回道：“他總歸...”

“你曾經問我，若你和我師尊鬥起來，我會如此自處，我現在告訴你，我永遠站在你這邊，我不管此人是誰，他要殺你，我便殺他！你是這般對我的，我也會這般對你...”

陳畫月將餘生雙肩板正，凝著眉對其說道。

她感受到了餘生的頹廢和痛苦，她不允許。

餘生此時的身體幾乎散架，陳畫月用力之下，不由得發出了一聲痛呼。

見狀，陳畫月眼中一亂，急忙再次拿出小春丹，但也再次被餘生拒絕。

“不用浪費了...我的修脈已經毀了...”餘生別過頭，苦笑說道。

陳畫月聞聲，開始打量餘生。

她雖然看不到餘生的修脈，但她能感受到餘生身上的靈氣正在逐漸消散，同時他第一次在餘生身上感到了頹廢。

“小龍也沒有辦法嗎？”陳畫月問道。

其實，餘生此時的狀況雖然糟糕，但也並非沒有恢復的可能，只是今日的遭遇，讓餘生的心智收到了衝擊。

餘生本就是一個重情之人。

他無數次意象過自己父親的樣子，在此行路上，不管是秦雨還是趙婉、趙紀等人，對於他父親趙傳的描述，都是絕對的正面。

這讓餘生自己內心十分開心和驕傲。

誰不希望自己的父親是個大英雄。

可是，現實並非如此。

這樣的打擊，足以讓餘生頹廢。

餘生的沉默，讓陳畫月的眉頭緊蹙。

片刻後，她將餘生扶起，擦去餘生嘴角的血跡，說道：“我去武院幫你找修復修脈的辦法，會好起來的，你不能放棄。”

見餘生還是如此模樣，陳畫月臉上一陣失望，然後站起身，高聲說道：“剛剛百鬼圖中那道黑影，他是我的父親，千夜！”

話音落下，餘生雙眼看向陳畫月。

“他用他的方式在保護我，可在他生前，我從未享受過一天父愛...我該恨誰？餘生，你已經擁有很多了，你不能辜負那些對你充滿期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