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澤田綱吉一直以為自己的人生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場乏味的肥皂劇。
作為一個男孩子,他身高不高,無論運動和讀書都不拿手,性格軟弱,也沒有什麼朋友,從小學開始一直被學校的同學嘲笑為“廢柴”。這樣的人生如果放在神經 比較纖細敏感的人身上,大概會造出一個自怨自哀怨天尤人甚至一氣之下報復社會的宅吧?不過不知道是因為個人的性格原因,還是因為周圍的大人都是溫柔包容 的,說著“只要你身體健康過得開心,成績什麼的並不重要”的不給人壓力的型別,澤田綱吉倒是從來沒有想過那些問題。
雖然自家母親 偶爾也會因為自己的成績唸叨兩句,但澤田綱吉一直覺得,就像對門的上條醫生說的那樣,這個世界上有什麼都很優秀的人,自然就會有什麼都不是那麼優秀的人。 廢柴就廢柴他也認了,反正他就是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只要能夠平平安安的讀完中學,這樣的生活雖然不算很滿意,但是也沒有什麼太不能讓人忍耐的地 方。
唯一令人覺得悲哀的大概就是暗戀的並中校花京子女神離自己如此遙遠吧。
在某個看似平凡無奇實則暗潮 洶湧的初夏午後到來之前,澤田綱吉一直是這麼想的。而這個想法,讓他在數年後每每回憶起來,就忍不住淚流滿面在內心哀號不已大嘆自己以前為什麼會那麼天真 ——然而那時,他已經被捆綁在一艘左邊寫著彭格列,右邊寫著黑手黨的如同航空母艦一樣巨大的賊船上再也下不來了。
而改變了他的人生的開端,就是那個平凡無奇的初夏午後,在他因為劍道部的主將持田前輩向京子女神示好而大受打擊逃課回家之後,出現在自家的掛著黃色奶嘴的嬰兒,和那個小嬰兒口中吐出的爆炸性資訊。
“你們好,我是家庭教師里包恩。”沒有驚動任何人,就突兀的出現在了房間裡的小嬰兒穿這三件套的黑色西裝,手上提著個和他的體型非常相配的手提箱,笑得天真可愛。
然後用他那童稚得不得了的讓人一見就想捏一把的可愛笑容在澤田綱吉面前丟下了一枚炸彈。
“我的職業是殺手,而我真正的工作,是把你訓練成黑手黨的老大。”
“哎??什麼?!你說黑手黨?!”少年瞪大了眼睛,發出了一聲慘叫。
‘於是,自這一秒開始,澤田綱吉的人生從一出乏味無聊的肥皂劇進化成了一張華麗的餐桌——上面擺滿了琳琅滿目的餐具和杯具。’從里包恩身上所佩戴的竊聽 裝置中一字不漏的截獲了以上的對話,站在與澤田家一條馬路之隔的自家書房裡,黑髮的男人抬手推了推眼鏡,如此總結呈詞道。而他的話,立刻讓同樣聽著對話的 西園發出了張揚的大笑,“哈哈哈,精闢,雨宮,你比水樹那傢伙有文學才華多了!’
‘謝謝誇獎,’清冷深黑的眸中極快的掠過一抹笑意,雨宮一彥隨手從書桌上抽出一本雜誌,知道夏娃已經將方才所監聽到的對話全部記錄了下來,他問道:‘我們還要監聽到什麼時候?’
‘既然是小嬰兒提出要放監聽的,你就聽到他關掉竊聽器好了。’
‘好吧。’乾脆吩咐夏娃把監聽和錄音改成後臺執行模式,雨宮翻了翻手裡的電腦雜誌,隨口問道:‘水樹呢?’
‘前面在陪跡部,現在好像是接電話去了。’
‘電話?’雨宮的眉微微一揚,眼中流露出一抹銳利,‘義大利來的?’
‘BINGO~九代目直線。’西園嘲弄的低笑,‘看來那個老頭子很不放心呢,叫小嬰兒試探了還不夠,現在還親自打電話來叮囑一下。他也不想想,要是我們真想弄死澤田綱吉這小子的話,還用等到現在嗎?這麼多年,哪天沒有機會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