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彎彎點了點頭。
周時瞻起身,“桑莫幾次在我跟前提及你的天賦,大概有收你為徒的意思,你怎麼想?”
嶽彎彎訝異的張了張嘴。
“他還不知道你的身份。”
“我已經有兩位師父了。”
“兩位?”
“嗯,在雲歸山上,我拜了雲歸山寨的藥婆婆為師。”
“……看來桑莫下手晚了。”
“桑大人如果想教我,我當然願意學,拜師不行,但認個老師,桑大人應該不會拒絕吧?”
嶽彎彎眨了眨眼,周時瞻抬手颳了一下她的鼻子,
“你這丫頭,倒是機靈。”
“我的第一位師父是巽京最好的醫師,第二位師父是雲歸山最好的藥師,而桑大人又是你們燕州軍營最好的軍醫,能師從這樣三位要理論有理論,要技術有技術的厲害人物,這樣的際遇,別人求都求不來,我怎麼能浪費?”
周時瞻難掩讚許的點了點頭,而後提醒道,
“不過桑莫還是嚴格的多,你這小身板,切記不要逞強。”
“好。”
周時瞻去處理軍務,嶽彎彎則坐了下來繼續吃東西,貼著胸口的玉墜帶著一絲涼意。
他才剛走,思念竟已開始蔓延。
她隔著衣衫輕輕的捂著。
……
一轉眼,便從深秋入了冬。
燕州守備軍的軍營空了許多,半月前,沈思瑤和溫丹心帶著十來個弟兄到軍營中將兩位寨主和其他山寨弟兄一併帶回了山上。
嶽彎彎本想關心一下山寨的情況,可溫丹心和沈思瑤看到兩位寨主的樣子,實在傷心,她也不好多問,只是準備了充分的藥材給她們一同帶上山。
“雲歸山的仗已經打完了,蕭鳴哥哥為什麼還要繼續替這些狗將軍打仗?”
臨走時,沈思瑤一臉憤懣的問她,視線卻是冷冽的掃過一旁的周時瞻。
嶽彎彎知道其中緣由,卻不好說。
“狗將軍……”周時瞻聽著這不好聽的稱謂,倒也沒惱,“沈二姑娘,蕭鳴打的仗不是替本世子打,而是替燕州的百姓,替西霆的百姓打。”
“狗屁!”
沈思瑤恨不得當場啐他一口,“你孃的就是用這套說辭來騙蕭鳴那笨蛋的!”
周時瞻還從沒見過這麼粗魯的姑娘。
“雲歸山一役,燕州軍與雲歸山英雄好漢同仇敵愾,也算生死之交,何以沈二姑娘對本世子,對燕州軍還有這麼大的敵意?”
“狗屁!”
“……”
“你從未把我們雲歸山的弟兄當作你們燕州百姓!”
“沈二姑娘這話有失公允,若不把你們視作燕州百姓,又怎會出兵佈防,提前轉移?”
“若把我們當作燕州百姓,外敵來犯,你們理應身先士卒!而不是讓我雲歸山英雄好漢首當其衝!”
“……”
“你要保衛的是燕州的太平,至於我們雲歸山的太平,你們何時在意過?”
“雲歸山山匪,若能為國捐軀,也算功過相抵,狗將軍,北恆侵兵來犯時,你心裡是這麼想的吧!”
周時瞻的眉頭越攏越緊。
“雲歸山一役,是我們自己保衛了自己!狗將軍就別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了!令人作嘔!”
“沈二姑——”
“這次蕭鳴要平安回來,本姑娘饒你一條狗命,若是我們雲歸山的少當家有個什麼閃失,本姑娘定讓你口口聲聲要保衛的燕州不得太平!”
沈思瑤放下狠話便走了,周時瞻站在原地,臉色是一陣青一陣白。
嶽彎彎在軍營兩個月,還是第一次見周時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