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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譬如,哪個家的小夥子相中了哪個家的姑娘,儘管當街向喜歡的姑娘吹笛送簪子,姑娘若是也中意這個小夥子,以接下他雙手遞上的簪子表示願意與他結為夫婦,那些在世人眼裡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這柳城全是個屁。
白琉璃覺得,這柳城倒是頗有先秦時候人們直接熱情的生活方式,也更像北地那些地方才有的豁達的生活方式,倒與這頗有江南玲瓏秀美味道的柳城有些不搭,只是這又有何關係,直接實在豁達,倒是她心中一直嚮往的生活方式,這兒,很好。
白琉璃坐在百里雲鷲身邊,握著他的手,看著不遠處那正掄起胳膊互揍的兩個小夥子,笑得眉眼彎彎:“百里雲鷲,我喜歡這兒。”
百里雲鷲看著她彎彎的眉眼,將嘴角的弧度勾得溫柔,“那日後我們的家便在這兒。”
白琉璃仗著這兒大膽直接的生活風氣,將身子挨近百里雲鷲,將嘴湊到他嘴邊,而後在他露在面具外的唇上用力啄上一口,還是惹來了兩側行人的目光。
年紀大一點的看著他們一副“小媳婦熱情啊”的笑眯眯模樣,年輕一點的姑娘家則是轉過頭捂著嘴偷偷地笑,白琉璃回給他們一個友好的微笑,百里雲鷲則是在旁人的目光中騰地紅了臉,頓時打起了馬鞭,繼續驅車前進,快速的。
然,方才看著他們笑的一干路人則是愣在了原地,良久才回過神,這是哪兒來的仙女姑娘啊?
鑑於前幾次的經驗總結,白琉璃沒有再急著找租住的院子,而是現在客棧落腳,因為這要是把院子租了後那個呆子再把人給抽了,他們還是得換地方安家,這就等於平白地把銀錢送進了別人口袋裡,如今他們所剩的銀兩已經少之又少,少到不知還夠不夠他們租到院子,更別說要盤下個鋪子。
儘管百里雲鷲已經點頭說他們以後的家就安在這柳城,但是白琉璃還是不能放心,前幾次他也可都是這麼應得好好的,最後呢?
是以,用了晚飯也泡了澡後,白琉璃一臉嚴肅地拉著百里雲鷲面對面坐了下來,面前桌上擺著他們最後剩的五十兩銀子,百里雲鷲一看到那銀子立刻又站了起來,往還未鋪好被褥的床榻走去。
白琉璃眼角抖了抖,一掌拍到了桌面上,語氣凶煞地對百里雲鷲道:“百里雲鷲,過來坐!”
白琉璃這一吼,百里雲鷲立刻停下了腳步,但是卻沒有走回圓桌邊,而是轉身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白琉璃,早已沒有了光澤的左眼灰濛濛的,只聽他聲音有些低緩道:“琉璃,我累了。”
就這五個字,只這五個字,白琉璃方才還嚴肅凶煞的眼神立刻溫柔了下來,默了默之後將桌上的銀兩重新包好,塞回包袱中,這才往床榻走去,彎腰拍了拍褥墊子後將枕頭放好,抖開疊好的被褥,這才轉頭看向還站在原地的百里雲鷲,溫和道:“累了就過來睡吧。”
百里雲鷲立刻轉身蹭到白琉璃身後,從後摟住了她的腰,垂下頭讓自己的臉挨著她的額頭,輕輕吐氣:“娘子……”
白琉璃不由自主地打了個顫,一巴掌打在了環在她腰前的手背上,“有事說事。”
不知何時開始,這情商上少根弦的呆子竟學會了撒嬌耍賴,不過還是個初學者,一撒嬌耍賴只會用一招,就是黏在她耳邊輕輕地叫她一聲“娘子”,叫得她渾身肉麻,她還真不知他是在哪兒又是跟誰學的這麼沒有水平的招。
百里雲鷲的手被打,非但沒有鬆手反而將白琉璃摟得更緊,用下巴在她臉上蹭了蹭,聲音依舊低低道:“那些銀子琉璃想要怎麼用便怎麼用,不用與我打商量的。”
這將近兩年的時間以來,他已經被她問得一見她拿出裝銀子的小包就有想跑的衝動,“這些琉璃管著就行,莫要再問我了,琉璃一問我我便覺得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