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外接見了邊關的平亂功臣後,魏錦書已是疲累不堪,合著雙眸往後靠在龍椅上就不想動彈。
明闌成日裡沒事,經過上午那一遭,倒也不覺勞累。
但見魏錦書滿臉疲態,便走到她身後,替她揉肩。
魏錦書往左歪了下頭,明闌的手就往右移了些。
“你這伺候人的手藝倒了得。”魏錦書喃喃道。
“前世學的,沒想到這輩子也用的上。”
明闌的手往上,替魏錦書揉按酸脹的額頭。
“按照主上的吩咐,雁鳴關總兵杜鴻和先鋒官都在外頭候著。”
“一會兒你找個由頭把杜鴻帶走,讓我和他手下的先鋒說幾句話。”
“主上就不怕孤男寡女的,被外頭的人誤會了清譽?”
“我有命書護著,無論做什麼都能被圓回來,更何況,”魏錦書睜眼,拂開她的手,“那有什麼孤男寡女。”
魏錦書站起身,走到龍椅旁邊,示意明闌叫人進來。
雖然身邊伺候的人知道平日裡魏錦書會批閱奏摺,也對她坐龍椅之事見怪不怪。
但面對外臣,總得收斂一些。
明闌來到龍椅前坐下,吩咐人去傳喚。
層層通報後,杜鴻帶領手下先鋒舒慎褪去戎裝,只著便服踏入御書房內。
“末將叩見陛下,叩見皇后娘娘。”
兩人在大殿中間單膝下跪,抱拳行禮。
一舉一動之中,皆是邊關將士豪邁的氣勢。
“平身。”
“謝陛下。”
明闌頷首,面帶微笑看向兩人,神色沒有絲毫變動,讓人瞧不出喜怒。
隨後在杜鴻的忐忑不安中,突然滿目疼惜地關懷開口:“杜愛卿瘦了。”
杜鴻聞言,莫名覺得這炎熱的七月天,讓他有些身上發冷。
“陛下……臣此前貌似並未得見過天顏。”
魏錦書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著心緒,忍住想要罵明闌“蠢貨”的衝動。
她早該猜到明闌滿嘴胡說,早知道就提前交代好,也不至於如今這般。
明闌卻並未有絲毫察覺,而是騰地從龍椅上站起身,幾步就來到杜鴻跟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關切溢於言表。
“朕對愛卿日思夜想,你我君臣夢中見過,也算得見。”
杜鴻往後退了一步,又覺不好,只能再往回走,硬著頭皮道:“臣多謝陛下關懷。”
明闌見局勢大好,又進一步。
“所以朕特意為愛卿設宴,愛卿可不要推辭了!”
杜鴻一愣,“啊?”
“但朕就備了兩副碗筷,皇后和先鋒就自行安排,”明闌正色看向魏錦書,轉頭也不忘握緊杜鴻的手不鬆開,“皇后一定替朕好好款待前線功臣。”
瞧著明闌浮誇的模樣,魏錦書只能勉強擠出一笑,“臣妾明白。”
明闌與杜鴻一走,御書房內就安靜下來,只能聽見隱隱約約的更漏聲。
站在臺下的男子面容清俊英氣,不同於邊關將士飽經風霜,他的膚色偏白,是一眼就能瞧出來的細膩。
“舒慎?”魏錦書喚道。
舒慎立刻拱手躬身施禮,嗓音沉沉道:“末將舒慎拜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
“許久不見,你可還好?”
魏錦書說完這句,便從臺上走下,又往舒慎所在之處步步靠近。
舒慎並未抬頭去看,但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往後退了好幾步,始終與魏錦書保持著合乎禮儀之遠。
聽到魏錦書不再靠近後,舒慎才重新抱拳道:“娘娘怕是認錯人了,末將與娘娘從未見過。”
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