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成你也不知道?”
“你們家養的那個臭癟三要撕我的衣服,說我這個婊子反正也是個寡婦了,不如讓他幫我長長見識!”
姚海棠每說一句話,坐在牆根處的遲鐵身軀便僵上一分。
直到最後,他再也忍不住了似的,晦暗幽深的眸筆直地看向了姚海棠。
遲鐵見她纖細的腰身挺得筆直,明明那樣羸弱卻又顯得絕對不會被彎折半分的樣子,只覺得後腦勺像是被悶棍重重地敲了一記——
他眼前突然閃現出母親懦弱又恥辱的樣子。
他想起她哭著對自己說:鐵娃,不許跟別的娃幹仗。
都是媽的錯兒,是媽自己不乾淨了。
“姚海棠!!我他孃的撕了你這個浪貨的嘴!!”
姚大成沒料到姚海棠會這樣戳穿真相,他臊的老臉漲紅,瘋狗似地衝過來:
“是你這個浪貨勾搭我家平志!你他孃的還有臉——”
“啊!”
姚大成堪堪衝到門口,沒看清怎麼回事兒呢嗓子眼兒就被人掐住了。
他齜牙咧嘴地再一看,臉一下就白了!
“壞了壞了!動手兒了!”
“這漢子是哪個?俺的娘誒,長得這麼嚇人嘞!”
“都說會咬人的狗不叫,他這半天一點動靜都沒有,我都不知道里面還有個人呢!”
父老鄉親們一陣騷動,踮著腳抻著脖子往裡看。
卻只瞧見男人藏在暗色中的半張臉,和他徑直伸出門肌肉賁張的黝黑手臂。
劉燕嚇得魂兒都跑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吱哇亂叫地站起來,可也是又想攔著又不敢攔著。
她離得近,看得清楚。
男人面上仍然沒什麼表情,顯得漠然又死寂。
他冷沉的面容,和那隻青筋暴漲的似乎要把人往死裡掐的手臂形成了極強的對比,令劉燕腿肚子直打哆嗦,站都站不穩。
至於姚海棠——
她也少見的傻了眼。
她實在想不到這麼樣兒的一個人,看著就特別像不想惹麻煩的主兒,怎麼就突然出手了。
就在此時。
男人忽然開口:“報警吧。”
這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劉燕直接嚇得又一屁股歪地上了。
豆大的汗珠沿著她腦門兒往下滴答,劉燕張著嘴,面無血色地磕巴:“咋... ...咋說話,這個... ...這個聲兒... ...”
“我艹!老子剛看出來!這不碼頭搬貨的那個啞巴麼!”
“他這不說話了麼... ...”
“對啊,就是因為他平時不說話才叫他啞巴!你沒看他脖子那兒老大的疤!好像是傷著聲帶了,說話跟鬼一樣。”
“所以他基本不說話。”
姚大成覺得氣管子都被人生生地攥住了,跟個破風箱似地呼哧呼哧喘氣,哈喇子都要順著閉不上的嘴流下來。
眾人的討論重點也突然從姚海棠變成了遲鐵。
“他叫遲鐵。”
有人說了他的名字。
遲鐵眉梢登時一跳,冷不丁地撒了手。
姚海棠瞬間醒神,直接就抬起腿來照著劉燕的屁股蛋子一踹!
“誒呦!”
劉燕就跟個蠢豬似的被踹的打了個滾兒。
緊接著,姚海棠就反手把門摔上了,大門鎖一上,喊:“想找我要錢就報警。”
“走法律渠道吧。”
“上嘴皮子一碰下嘴皮子死的都能讓你們說成活的。”
“姑奶奶我有的是錢~”
“今兒還就關門歇業了~”
“都給我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