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姚海棠差點樂出來。
要不說背後別說人壞話呢。
九林這麼個小地方,你說點兒什麼明天就能順風颳開。
又不是每個人都像她一樣沒在怕的。
姚海棠白玉般的手指無意識地在腿上一下一下地叩,抿了抿唇想要再聽聽老癟三還能放出什麼屁來。
白斬雞周同志這時拿了選單,將將要直接遞給姚海棠的時候才覺得不對勁,及時剎車轉遞給於小錢。
姚海棠抬了抬精緻的下頜,意思讓於小錢看著點。
她側耳聽著,神色顯得懶怠隨意。
然後就聽到和候仁一起吃飯的老哥們兒嗐了一聲。
“老侯啊,你個慫蛋可別搞那馬後炮了。你要有種就當時跟她鬧啊?”
“你夾著尾巴跑了,現在說這些有啥用?”
老哥們兒很長地“籲”了一聲。
“你知道個屁?老子要不是因為... ...”
候仁說一半兒,忽然面色刷白。
給對面的人都看得一愣。
姚海棠聽到這兒驀地心頭一緊。
她起身說:“我去櫃檯要倆涼快點兒的喝,汽水兒喝麼小錢。”
“喝,喝。”
於小錢瘋狂點頭。
“行。”
姚海棠迅速起身走到櫃檯。
到了櫃檯人老闆問她要什麼,她卻擺出一副苦惱的樣子。
“您彆著急啊,我這人選擇恐懼症,我再看看。”
這個位置能把候仁說的話聽得更清楚。
姚海棠心口怦怦跳,嗓子眼兒有點發幹。
她不自覺地放輕了呼吸,專注細聽。
候仁那邊又灌了半杯老白乾兒才哆嗦著說:“我看見那個啞巴了,”
“脖子上帶個大疤痢那個。”
“艹,格老子的。哪兒啊?在來福。”
老哥們兒聽得也是一陣冷汗。
“嗯呢唄,在來福。”
“我瞧著他跟那寡婦小婊子好像還認識嘞... ...艹,也別說,他倆挺配!孃的,一路貨色!”
“這是跟你,我一點兒不扒瞎。你笑我也不礙的。”
候仁吞了兩口唾沫說:“你記不記得在集市那回... ...”
“啞巴好像是去買啥東西嘞,碰到原先賣豬肉的那個老陳。”
“老陳嘴多你媽臭,他說那啞巴天天不吭聲,也不見他有個親友的,沒準兒是野的。”
“不知道是哪個褲腰帶綁不緊的浪婊子下出來了就把他扔嘞。”
“那b就是欠,一個老漢了嘴比老太太的裹腳布都臭都長。”
老哥們兒面色發沉,嘖嘖兩聲也灌下老大一口酒。
他嗓子眼兒跟肚子都熱乎些了,才算是勉強驅散了些身上的寒意。
“你要說這個我知道了。”
“都說會咬人的狗不叫... ...可依我看,那啞巴真不能用狗來形容嘞。”
“... ...我說不上來。”
“我估摸著老陳這輩子也沒想到,他剁豬肉二十幾年的那把刀差不點兒杵他自個兒嗓子眼兒裡。”
老哥們兒想起當時場景,寒顫一陣一陣的,又哆嗦著手重新倒酒。
“你做的對啊老侯。”
“那種人咱是真不能惹,你知道不?”
“老話兒都講,窮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 ...啞巴就他媽是那個不要命的主兒啊!”
“同志,您看了半天的,到底要哪個啊?”
“我得給您翻翻冰櫃裡涼的還有啥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