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鐵回去結賬了,王忠漢就一邊吱吱哇哇磕磕巴巴地瞎嘟囔一邊掙扎著要起來。
沒過一會兒,遲鐵就回來了。
又把他拎起來奔著平房區那邊走。
他知道王忠漢家是九林村兒裡的,就是不知道具體是哪家哪戶,遲鐵試探著問了他一句,沒成想這娃喝完酒嘴上徹底沒個把門兒,順著家住址說到他爸媽是咋死的,最後就差把自家存摺密碼都交代了。
遲鐵提溜著他後脖領子短沉地嘆了口氣:“趕明兒甭瞎跟別人喝酒了。”
王忠漢聽了這話瞬間就炸毛兒了。
“鐵... ...鐵哥你這話是咋說的?”
“你叫別人麼,嗯?我問你,你是別人麼... ...嗝兒。”
王忠漢眉心皺成個大疙瘩,滿臉不痛快。
說完這話卻驀然咧嘴笑開,傻呵呵地舉起胳膊肘兒賊賤地捅了遲鐵一下。
“你咋能叫別人,我是不是該管你叫姐夫啊。”
“你說啊你說啊。”
王忠漢連著捅了遲鐵好幾下,遲鐵還沒吭聲呢他就把胳膊收回來了。
“誒呀媽呀鐵哥,你真人如其名了嗷... ...硬的要死啊你,我胳膊肘兒都疼得慌。”
“大鐵板做的啊你是。”
遲鐵有點兒想樂。
可想到他剛才調侃似的說的那個稱呼,唇又抿住了。
他看王忠漢頂著張猴子屁股似的臉,酒嗝兒打起來不停,冷不丁地嘶啞著嗓子問了一句:“你覺得你姐看上我了麼。”
“... ...那不廢話,長了眼的都能看出來。”
“嗯。”
遲鐵悶悶地應了聲,過了會兒又問:“你沒啥想法兒?”
“我艹,鐵哥你這話咋說的。”
王忠漢拼命瞪著眼珠子看他:“我該有啥想法兒?”
“不是哥,你不會也信外面那些話吧。”
“誒呦我跟你說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嗷,我姐就是我姐,真的。”
“你別看我... ...我總跟她貧,但在我心裡她真跟我親姐一樣。真的。”
說到這兒,王忠漢嗓子眼兒裡好像噎住啥了似的。
吭哧吭哧地喘著粗氣一癟嘴兒:“我親爹親媽都沒對我這麼好過。”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遲鐵眸色微沉道:“我的意思是你不覺得你姐眼光有點兒差麼。”
“啊?!”王忠漢直接就剎住腳步,扶著遲鐵盡力穩住身子。
臉上寫滿了不可理喻。
“啥,你說的啥玩意兒?”
“眼光差... ...?”
王忠漢晃晃悠悠地伸手指他:“不是哥,你照過鏡子麼。”
“你這張臉能頂我好幾個的了,我要長你這麼一張臉... ...嘿嘿,那指不定多少小姑娘追我嘞嘿嘿,”
“再說了哥你... ...你這體格子也牛逼啊。”
“特陽剛,賊霸氣!”
“... ...”
遲鐵啞然。
他想說的也不是這個。
不過他也是糊塗了,跟個腦子一根筋又啥也不清楚的娃說啥呢。
王忠漢卻不管他那個,一張嘴叭叭兒的說起來就停不了。
他說哥,我知道你尋思啥呢。
但我看出來了哥,你跟別人都不一樣。
真的。
我海棠姐也是,她跟別人也不一樣。
我覺得你倆挺合適,反正你倆都挺不一樣。
“那叫啥來著... ...”
王忠漢撓撓腦袋瓜兒,憋了半天可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