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海棠如此敞亮又坦蕩的回應,倒是把這些阿姨嬸子們都驚著了。
麵皮子薄些的甚至聽得實在臊得慌,看天的看天,望地的望地。
但張鳳霞肯定是那個同樣不拘泥的主兒,扯著嗓門兒哈哈大笑:“誒呦我的娘誒,姚老闆這性子真爽辣!”
“這才對嘛,娘們兒家就得活得這麼痛痛快快的才是嘞!”
姚海棠看得出來,遲鐵拿這種情況特沒轍。
他內心的冷漠和狠戾在這種質樸又可愛的人身上也絕對使不出來。
但聽著他也是真遭不住,不知道咋接話兒。
所以姚海棠乾脆帶著他從後門兒出去,說:“今兒多謝。”
“你先忙去吧。”
“明天還是我之前說的那個點兒。”
遲鐵埋著腦袋瓜子又悶又啞地嗯了一聲。
只是這短促的一聲卻與平常明顯不同。
像是有點兒彆扭,有點兒苦惱。
姚海棠不禁一愣,忍不住微抬下巴直勾地盯著著他看,卻一下就瞧見不怎麼明顯的紅意沿著他的狹長眼尾,直接燒到耳後、乃至血管賁張的頸側——
連成一片,且還有愈發深重的架勢。
姚海棠看著他剛毅的下頜線條隨著她的注視而繃緊,突然覺得嗓子眼兒裡幹得要命。
她不忍感慨,自己這情慾開關觸發條件還真的是... ...挺怪的。
“完了吧,給你整臊了?”
姚海棠輕笑,語氣黏糊的要命,像是在說什麼悄悄話似的。
遲鐵精悍身形一僵,掀起漆黑堅硬的睫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姚海棠腿都有點兒發軟。
可她這張嘴從來不輕易饒人,更何況是當下氣氛實在曖昧,直叫人食髓知味般的上癮——
她覺得心尖兒上都好像被他看著就很硬的烏黑睫劃過了似的,又麻又癢,酥得人骨頭縫兒裡都難耐。
姚海棠眸含水光,樂著問他:“但你還沒轍,是吧。”
“張姨多有意思啊,挺可愛的,是吧?”
“... ...”
遲鐵選擇避而不答,重新埋下頭欲轉身:“明天我到點兒過來。”
姚海棠吊起眉梢兒,嫣紅的唇微微上揚。
也沒回他這句,而是聲音拐著彎兒似地道:“啊~行,我知道了。”
“你不樂意了。”
“生氣了。”
“哎,行行行。我現在就去跟張姨說,叫她以後別拿著事兒跟你開玩笑了。你不願意聽。”
姚海棠笑得那叫一個肆意,風情萬種的惑人眉眼似是彎成細縫,如月牙,又如狡黠的狐狸。
她嘴上這麼說著,很快就要轉身。
心中卻倒數著三二一。
結果這個三才剛數出來,就冷不丁地被什麼燙了一下兒——
她胳膊讓他攥住了。
那如同烙鐵般炙熱的掌心,還有指腹上厚厚的繭。
這極其強烈的觸覺和感受竟令她差點兒就渾身打個哆嗦。
“嗯?”
姚海棠側眸望去,見他冷冽漆黑的眸底寫滿了無奈和挫敗,笑得更豔,甚至帶著幾分預料到的得意:“不讓我說?”
“... ...姚老闆。”
遲鐵只能說出這仨字兒了。
“行行行,”
姚海棠點頭笑,“知道了。”
“所以你樂意麼?”
“... ...姚海棠。”
遲鐵閉了閉眼,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
“嗯。”姚海棠賊軟乎賊甜地應了一聲,聽著後廚有人在叫她,凝脂般的素手微抬,拍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