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姐!!!”
幾個大小夥子喊的實在是太大聲了,姚海棠一瞬間耳邊嗡嗡作響。
她驀然側眸,卻只窺見姚平志眼神中洩出的幾分得逞。
王忠漢見他鐵哥先一步衝上前,胸腔中頓時燒起熱血,咬著牙關紅著眼也掄起了膀子!
或許是兩個人的架勢太嚇人,姚平志腳底下立馬兒打了一晃,雖然想好了是要捱打,但身體本能令他下意識地也舉起手——
不行。
遲鐵不能再動手兒了。
還有... ...還有什麼呢。
姚海棠沒來得及細想,只知道自己還沒想透徹,就藉著身量纖細的優勢迅速竄到了姚平志跟前兒。
她連眼睛都沒閉,就直勾勾地瞪著姚平志,眼瞅著他那一巴掌驀地抽在自己的臉上,灼燒般的疼。
“啊!”
人群裡不約而同地響起憤怒的高呼,距離近些的王忠漢算是徹底懵了。
他明明是看見海棠姐自己湊——
“姚海棠!”
遲鐵一聲破碎到如同惡鬼般暗啞的嘶吼聲令王忠漢渾身一顫,立時回神。
隨後他就在遲鐵的神色中看到了熟悉的暴戾。
就薅他脖領子的那天。
不對... ...
王忠漢眨巴眨巴眼兒,汗水順著腦門滴答。
他看著遲鐵緊抿著的唇線隱約顫抖,馬上就覺出不對了。
不對,他不是在兇啊。
倒像是... ...在害怕。
“你瘋了是麼?”遲鐵被攔下的拳頭勁都沒使出來,那股子狂暴令血脈變得急躁而賁張。
脹起的血管順著他的手臂直至頸側,突突跳動著。
他狹長黑眸死死地瞪著姚海棠,一伸手就將她拽到眼皮子底下。
遲鐵腦瓜子嗡嗡作響,就跟邊上的人和聲音都看不見了似的。
只魔道了似地看著姚海棠愈發紅腫的臉,眼眸中的那團渾濁的黑霧愈發濃重。
他難耐地閉了閉眸,腳步已經又要忍不住向前——
然後只聽“咚——”的一聲!
“哎呀,海棠姐這是叫那癟三打蒙了!我艹!她暈了!”
一幫子人趕緊衝上來,到了這節骨眼兒誰想的都是打回去。
怎料姚海棠卻躺地上顫顫巍巍地掀開眼皮道:“... ...姚平志,”
“我腦震盪了。”
“現在腦袋疼,眼花,看不清... ...咳咳咳... ...去,王忠漢去找村長,秀才、大頭,你們去報警。”
“誒不行,對... ...讓村長再從縣裡給我叫個救護車吧,”
“我不行了。我感覺我要死了。”
“... ...”
“... ...”
這,不是。
唱得哪齣兒這是?
“對,對!”王忠漢不愧為他海棠姐的頭號迷弟,馬上反應過來,“艹,癟三!你他孃的今天甭想走!”
“你給我海棠姐打壞了,你知道她一天能賺多少錢麼?”
“來人,都給老子把他們看住了!一個都不能跑!”
“我去村委會!”
秀才和大頭也馬上醒悶兒了,捂了嚎風地開始嚷嚷著指揮人:“先去問問警衛隊那邊有人值班麼,”
“沒有的話去倆人趕緊奔縣裡!”
“報案,這必須報案!什麼人渣啊,還跟女同志動手兒!”
“誒——我艹了... ...”
姚平志終於反應過來。
他看著地上躺著的姚海棠,表情抽搐著抬手指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