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鐵眉心蹙起,“你說啥?”
“啊... ...”
曹震頓下,心想什麼啥,他說了好多話。
遲鐵:“你說姚海棠來報過案。”
曹震點頭,臉上透出幾分愧疚:“這也是緣分... ...她剛巧提到你,讓我聽了個滿耳朵。”
“我感覺這女同志眼特毒,估摸是看出啥來了。”
“反正她啥都沒問... ...末了兒還勸了我兩句,把我都給說臊了。”
曹震又忍不住埋頭,“鐵刀,這姚老闆真挺能耐。”
“沒跟你扒瞎。”
“她走了以後老子抽菸抽得嗓子都起來了... ...”
遲鐵眸色一沉,“都完事兒了,別叫那名兒。”
曹震頓悟,“啊,嗐。習慣了... ...你瞧瞧我,一碰上你話都不知道該咋說了。”
曹震無奈搖頭,開啟車門:“行了,還有啥說的。”
“我這批判自己那麼久,也沒鼓起勇氣去找你。”
“走,我今兒就幫你把事兒辦了。”
“回所兒裡拿東西去吧。”
曹震心裡明鏡兒似的了。
都能看到遲鐵著急了,姚海棠那天的那句話他也自然有了答案。
姚海棠大大方方地說,她對他有意思,不知道他有沒有。
曹震現在有一種控制不住的衝動,他真想告訴姚老闆:有有有,太他孃的有了!
遲鐵隨著曹震上車,剛要張嘴再說些客氣話就被曹震猜到。
“我求你了遲哥,”曹震扯了扯嘴皮子擰動鑰匙。
“你再說謝我真想找個地縫兒鑽進去了。”
“你脖子上那大疤痢救了我的命啊哥。”
“所以別說了,行麼。”
“我為你幹啥都應該,都甘願。”
遲鐵沉默半刻,語氣淡然平靜,“曹震,真不至於的。”
“你知道我為啥有那不要命的勁頭子,不光是為了救你。”
“我知道,知道。”曹震眼圈紅起來,偏白的膚色令這幾分紅迅速擴散到臉上。
他如同當年跟遲鐵剛認識的時候一樣,還像是那個瘦弱的,總被人笑話跟人幹仗的新兵蛋子。
哽咽著道:“我都知道,遲哥。”
“我就是... ...就是過不去。”
遲鐵:“... ...走吧。”
曹震:“啊?”
遲鐵:“我多麻煩麻煩你,你試試能不能過去點兒。”
曹震噗嗤一聲樂了:“艹,遲哥。”
“姚老闆是給你灌啥神藥了麼,你,你... ...變得真多。”
遲鐵抿了抿唇,沒再說話。
卻又無聲嘆息,忍不住在心中道:灌啥了,灌綠豆湯了。
而且還是再找不著那味兒的綠豆湯。
曹震知道遲鐵急,開車特快。
但他們這行安全意識比別人都得多點兒,路上的時候就沒咋說話。
等到車停到派出所兒門口了,曹震忽然想起件事兒。
他頓下將將要開門的動作,面帶猶豫。
吭哧癟肚的。
遲鐵:“說。”
他沒想下車,想著自己這形象,跟他一塊兒進去保不齊會有人問呢。
還是儘量避免給曹震添麻煩。
曹震心話兒反正肯定也得讓他看。
就道:“你等會兒吧,我把檔案袋拿出來。”
他下車跑著進了所兒裡,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出來了。
然後就將手裡的檔案袋遞給遲鐵,同時啟動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