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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真不行?這樣兒也不行?

遲鐵稍愣,點了點頭把門開啟了。

他站在原地瞥了姚海棠一眼,姚海棠瞬間領會。

她笑意更深,禍水般的眸中閃動著幾分興致,一邊邁開步子毫不客氣地往屋裡走一邊貧了吧唧地說:“誒呦,可真是打擾你了啊。”

“不好意思啦。”

“我喝口水就走。”

遲鐵沒說話,見她走進去了才跟著進門,反手把房門一關拉下燈繩。

四四方方的小屋子,只有挨著樓道的那邊有扇窗戶,幾乎是一眼望到底。

牆邊上有張木板跟鐵架子搭起來的床,欄杆處隱隱還掛著鏽跡。

床腳處有個快散了架的衣櫃,門兒只剩了半拉。

隱隱看去,裡面似是闆闆正正地疊著幾件衣服。

姚海棠站在原地愣了好半晌,驚訝於如此破敗的房間看著竟幾乎一塵不染。

東西壞的壞、舊的舊,便更顯得床上乾淨的軍綠色床單和疊成豆腐塊似的被子極其乍眼。

她環繞四周一圈,有個開啟的摺疊桌子在床側。

旁邊一把孤零零的椅子,就成了姚海棠唯一適合坐下的地方。

她作勢要過去,沒成想剛走到跟前兒遲鐵就快步走來。

伸手一攔,“姚老闆,你坐床上吧。”

“椅子腿兒不結實,快壞了。”

“... ...哦,行。”

姚海棠還尋思呢,暫且不提這床是挺私密的一個地方,光看這整潔乾淨的程度也有點兒讓她不忍坐下。

可人家都這麼說了,她也就沒再矯情。

姚海棠坐下了,遲鐵就真去給她倒了杯涼白開來。

那印著大紅牡丹的暖壺瓶子就放在窗臺上,旁邊也只有一個陳舊卻乾淨的杯子。

遲鐵倒了水,端過來說:“水得有個幾天了。”

姚海棠笑著接過:“沒事兒,還能喝死人啊。”

“... ...”

遲鐵聽完這話,冷沉深眸中竟隱約洩出抹笑意,嘶啞著嗓子說:“那倒是喝不死。”

“就怕你鬧肚子。”

姚海棠直接咕咚咕咚把一杯水都灌下去了,素白瑩潤的手背一抹嘴兒,甚至還打了個小嗝兒。

“沒事兒,全當減肥了。”

然後遲鐵就又不說話了。

姚海棠散漫地耷拉著眼皮子,似乎感覺到他冷冽的視線又從她頭頂到腳面順了一圈兒。

姚海棠有點想笑。

她覺得不看都知道是跟白天的時候差不多的眼神兒,那種不知道她肉都長哪兒去了的眼神兒。

她把水杯一推放在桌子上,頭腦有些昏沉。

今天這酒喝急了,肚子裡又沒有什麼食。

所以姚海棠就只能比平時膽子更大,說話更直。

她緩緩抬頭,那雙風情萬種妖精似的眼眸深處閃著微光,笑道:“不問我?”

“不問。”

遲鐵答得很快,話音才落也坐下了。

姚海棠看他倆小腿肚子繃著勁兒似的坐在椅子上,明顯是不敢用全力往下坐,眉梢一吊:“核心力量挺強啊,遲同志。”

“... ...”

遲鐵像是被噎了一把。

說啊,幹力氣活兒的麼。

後面他又不吭聲了。

姚海棠知道,他不問,他也不想問。

她來了,他不算是討厭她。

甭管是出於什麼原因讓她進屋,都不會是那種帶著曖昧的。

姚海棠上輩子或是這輩子都聽過許多來自於異性的邀請,卻沒有如同遲鐵一般冷肅且怪異的。

怪得讓她想笑。